两位知州没预料到宁王竟如此心胸宽广,甘愿将红薯分享出来,并且派人随他们回去教百姓种植红薯。
二人忐忑地来,满载而归地回,无论宁王此举是否为了拉拢他们,好处他们是切实占到了的。
回忆当初,朝堂上下谁提起宁王不说一句玩世不恭,念书倒数第一,成天招猫逗狗,舞刀弄棒,没半点皇家子弟的威仪,所有人断定他将一辈子是个脑袋空空的莽夫。
反观现在,宁王封地内经济越发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俨然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闭城如今比域阳更像皇都。
“众位皇子中,宁王竟才是那胸怀天下之人。”
“是啊,老夫当真有眼无珠,这么多年没能看出宁王的与众不同。”
“兴许是宁王伪装得太过完美了吧,未曾察觉的应该不止你我二人。”
“也是,五皇子与宁王向来不对付,若宁王不装成无心皇位的样子,恐怕会被针对得更厉害。”
返程途中,两位知州低声交谈,“于大人,您对宁王怎么看?”
车厢内光线昏暗,另一位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神色肃穆,二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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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息忙生意忙得团团转,因为两州知州上门拜访,宁王特意拨了批人帮助两地百姓种植红薯花生,凌息顺势安排人到两州开设分厂。
红薯花生作为重要的新型经济作物,凌息希望它们能种遍全国,盛弘新有着同样的期许,到那时他的子民将不必再日日挨饿受冻。
从头至尾盛弘新没有半点藏私的意思,光明正大将红薯进献给皇帝,他以为很快就能得到全民种植红薯的消息,结果石沉大海。
他不信邪地通过外公给宫里递消息,事关无数人的温饱,盛弘新不可能轻易放弃,然而,没过多久他收到外公的回信。
信中告诉他,皇帝早已收到他的信和红薯,压根儿不相信红薯能有那么高的产量,简直妖言惑众,当时便大发雷霆,欲要惩戒他,还是五皇子开口把皇帝劝住了。
盛弘新气得捏碎信纸,肯定是老五在其中搅事,天上下红雨老五也不可能帮他说好话。
经此一事,盛弘新不得不搁置推广种植红薯的计划,后面两州知州来访,恰恰好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虽然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所有百姓的温饱问题,但能少一个人挨饿是一个。
凌息命周盐带一批人到一州建设新厂,另一州亲自去,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他尚未见识过多少,正好上别处瞧瞧。
他要走,霍琚像跟宠一样贴上来,盛弘新震惊,“不是,你走了,军营怎么办?”
霍琚淡定回答:“有邵正平在。”
“再不济有你在。”
盛弘新哑口无言,幽怨地盯着他们两口子,自从王妃和凌息学着做生意后,对自己越来越不在意,时常把他当小孩儿哄,扔给他一叠银票叫他自己玩去,待他开口欲解释自己不是来要钱的,王妃豪爽表示钱不够的话再给你一叠。
这……这谁遭得住!
盛弘新一面郁闷一面暗爽,快把自己拧成麻花,他分明记得不久前王妃还想跟他要个宝宝,如今避他如蛇蝎,甚至提出给他纳妾!
再看如胶似漆,跟牛皮糖似的黏在一起撕不开的俩人,盛弘新磨了磨发痒的后槽牙,眼睛嫉妒到滴血。
三人插科打诨,全然不知风雨欲来。
是夜,暴雨如注冲刷着屋顶,窗外树枝剧烈晃动被雨水击打得弯了腰,垂进泥土里,凌息在霍琚怀里拱了拱,眉心微蹙睡得不太安宁。
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青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男人自黑暗中睁开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给凌息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走到门口。
“轰隆隆——”
惊雷响彻天地,闪电照亮半边夜空,房檐下雨水滴滴答答,大颗大颗砸落,形成一个个小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