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里早已见怪不怪的小二听着男人嗓音里透出的那丝餍足,如何不知后半夜叫水的缘由,立刻应承下来,“好的,好的。”
“辛苦。”男人递给他几两碎银子,向他指了指房间。
小二喜上眉梢,鸡都快打鸣了,还能赚到意外之财,这不得回去给财神爷多磕两个。
次日晨光熹微,四人买了些包子馒头带在路上吃,柳仲思站在凌息身旁打哈欠,一只狸花猫闲庭信步经过,凌息弯腰摸摸小家伙脑袋,挠挠下巴。
小狸花乖顺极了,柳仲思瞧见也想摸摸,刚伸出手小猫朝他龇牙一吼,迅速窜没影儿了。
柳仲思伸着手僵在原地,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他抱臂气呼呼扭过头,视线陡然扫过凌息的脖颈儿,雪白的皮肤上一连串红印子,往衣领下蔓延。
“凌息哥!你脖子被虫子咬了吗?快让我给你看看。”
柳仲思着急忙慌扒拉下凌息的领口,近了瞧那印子红到发紫,他大惊失色,“紫了!难道是什么毒虫?”
霍琚和邵正平听到他焦急的喊声,跟着凑过来,霎时,沉默震耳欲聋。
邵正平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霍琚,“可以啊,不愧是你,昨日赶路那么累了,还能折腾……”
霍琚的死亡凝视逼迫邵正平收声。
邵正平脑子记起从前弟兄们私底下讲荤话,悄悄议论将军过得跟苦行僧似的,那方面到底行不行。
这下回去他可以斩钉截铁告诉大家——将军可太行了!
柳仲思听着邵正平的话,感觉哪里怪怪的,凌息淡定整理好衣服,“不是毒虫咬的。”
柳仲思下意识问:“那是啥?”
凌息朝霍琚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霍大哥。”
在场四人,其中两人同时面红耳赤。
邵正平震惊于将军夫郎的彪悍,目瞪口呆半晌,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嫂子。”
柳仲思彻底意识到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他捂着脸一溜烟儿跑上马车,亏他还是个大夫,真丢大夫的脸!
霍琚耳朵红得滴血,被凌息牵着上马车坐下,半个时辰愣是一句话没说,估计灵魂还在马车后面追呢。
他们前脚走,追来送信的人后脚到,恰巧错过。
连着赶了几天路,凌息已经从马车里换到马车外,雪妞前几天窝在马车上睡觉,后几天被凌息强行拽下来跟自己赛跑。
见识到凌息跑步的速度,邵正平眼珠子差点没掉出眶,怪不得将军会心甘情愿吃软饭,合着人家不仅会做生意,还会功夫。
“将军,这样的夫郎您上哪儿找的啊?嫂夫郎有兄弟姐妹吗?”邵正平凑到霍琚身旁,一脸期待地询问。
“没有。”霍琚神情冷漠。
邵正平长叹一口气,可惜啊,怎么他就遇不上这般才貌双全的夫郎呢?
刚和他爹关系缓和下来,就开始催婚,给他相看了好几个大家闺秀,他实在相处不来,人家小姐也嫌弃他行径粗鄙。
注意到邵正平落在凌息身上的视线,霍琚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眼珠子还要不要?”
邵正平瑟缩脖子,向旁边挪动屁股,“嘶——将军您变了,男人心胸狭隘会被夫郎嫌弃的。”
霍琚面不改色给他会心一击,“首先你得有夫郎。”
邵正平捂住胸口,诛心呀,太狠了!
“天快黑了,离下一个城镇还有段路,今晚得在外面过夜。”凌息和雪妞跑去前面探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