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奶您怎么会有酒曲?”
吴阿奶笑容稍敛,话语间满是回忆,“我男人和儿子在世时,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关起门喝上两口,他们最喜欢我酿的桂花酒。”
“抱歉。”刘枝神情感伤,他刚失去孩子,非常能与吴阿奶感同身受。
“没关系,傻孩子都过去了。”吴阿奶树皮般干枯的手抹去刘枝眼角的泪水。
这下有两位技术人员加上凌息一位理论指导,痛痛快快干起活来。
“过段时间就能酿桂花酒了,吴阿奶你不介意我尝尝您的手艺吧?”凌息回头冲吴阿奶笑了笑。
吴阿奶摘下他头顶飘落的花瓣,笑容慈爱,她特别喜欢凌息这孩子,无有不应,“好,阿奶给你酿。”
酿酒需要时间,所以他们一下准备了好几坛子各种各样的酒。
前面流程相差无几,主要多了凌息所说的蒸馏的过程。
忙活了一整天,凌息决定明早去趟县城,他得打几口铁锅回来。
刘枝想同凌息一起去,帮他提东西,凌息立马拒绝,“刘阿叔,你要真想帮我,就先好好休息养身体,你现在身子太虚弱,若是落下病根儿往后日子更难过。”
“好吧。”刘枝并非听不进去道理的人,虽有失落还是乖乖听话答应。
趁着要进城,凌息拜托大灰他们捉了几只猎物回来,又带上狼群帮他采的草药,举目望过去,根本拿不完。
霍琚站在他身后,替他感到不好意思,“改天给它们烤点肉犒劳一下吧。”
凌息听得口舌生津,“好呀好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他烤肉吃。
狼群们馋得流口水,但没狼敢跟凌息抢食,只能装可怜眼巴巴望着霍琚。
霍琚:“……”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从一群狼眼睛里读出了“可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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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息大包小包进城,没法儿从守城官兵眼前混过去,不得已交了两文钱。
他首先前往扬春堂,卖掉草药,又问了打铁铺和弓箭坊的位置,途径食肆时顺口问一嘴收不收野味,万一运气好呢,可惜他运气不如何,没一家要收的。
率先抵达打铁铺,和老板预定了四口大锅,老板上下打量他的衣着,看出他是个农户,家里人若是多些,要四口锅还算正常,稍作犹豫应承下来。
一口锅两百文,四口锅拢共八百文,凌息先到老板娘那边交了定金,出门时肉疼不已。
默默告诉自己是前期投资,会收回来的。
转过一条街,恰好到了弓箭坊,此处装修豪华,进出的人身着华服,门口停着马车,当是专做有钱人生意的。
伙计见凌息仪态万方,近了看相貌不凡,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却气度超然。
笑容满面迎上来,“这位小哥儿可是要为家中人挑选弓箭?”
读书郎不仅要考学问,也要学习骑射,伙计便将凌息当做寒门子弟的夫郎或兄弟,总归不可能是哥儿自己用,毕竟舞刀弄枪的哥儿可不好说亲。
凌息取下背篓,“请问贵地可收自制的弓?”
听闻是来卖弓的,伙计也没怠慢,“收的,且慢我去寻老板。”
凌息等了会儿,好奇地环顾四周,墙上挂着的弓还真有雕花的。
“好弓!”一只手突然从凌息身后伸过来,直接握住他放在柜台上的弓。
凌息反应极快,将弓往自己身边一拉,躲开来人的手,回头看去,是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手里摇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