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刚才那个人不行吗?”凌息果断摇头,同大灰分析:“别瞧他长得挺高挺壮,其实营养不良,以他的身高得好好养几个月才勉强够看。”
“而且,我对黑炭没兴趣。”
体魄合不合格,凌息扫一眼便知道,有点可惜,黑小子算全村里出挑的,虽然黑,但五官周正,属于帅帅的体育生类型,大概家里穷,明显没怎么吃肉,能长得高高大大,估计归功于基因好。
大灰垂头丧气,想帮他又帮不到,余光再次瞥了瞥狼群中的几头小母狼。
凌息:“……”
他一把拧过狼脑袋,“走,抓鱼去。”
狼群撒欢似的奔向溪边,凌息小腿倏然被一只爪子碰了碰,低下头对上一双蓝膜未退的眼睛,小家伙嘴里叼着什么东西。
“元宵,你怎么跑出来了?”凌息蹲下揉了一把小狼崽软乎乎的毛毛。
“嗷!”一头凶巴巴的母狼跑过来朝小狼崽吼了一声,冲凌息点了下头,叼住小家伙后颈往山洞去。
“吧嗒”一声,小狼崽口中的东西掉在草地上。
凌息弯腰捡起,一把匕首,底部刻着字。
“霍?”凌息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这里的文字应该同他原世界的文字略有区别,大概轮廓相似,连蒙带猜不难认。
莫非是刚才那个黑小子落下的?
凌息往回走几步,找到小狼崽捡到匕首的地方,正是黑小子方才采药的范围。
根据凌息了解的历史,古代对盐铁管制十分严格,贩卖私盐情形严重会掉脑袋,铁可铸造兵器,事关一个国家的兵力,民间打造一口铁锅,一把菜刀都需要登记,价格昂贵。
普通乡下汉子绝无可能拥有一把制造如此精良的匕首,当然,凌息目前对这个国家毫无了解,兴许人家可以自由贸易盐铁。
吃不上肉却有钱打造匕首,凌息不相信,那么这把匕首从何而来,别人送的?
若是别人送的,送礼那人应该自远处而来,村附近的打铁匠恐怕没这手艺。
考察完附近村民没找到任何合适人选的凌息转动手中匕首,挑了挑眉,凤眼生辉,“晚上瞧瞧去。”
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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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病在床的男人倏地打了个寒噤,背脊无端发凉。
“喝药了。”霍常安木着脸把煎好的药放到床头。
“咳咳……”霍琚喉中发痒,因咳嗽牵扯到胸口的伤,冷汗布满额头。
霍常安猛地上前一步,犹如一点就炸的炮仗,“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难不成还指望我喂你?”
“不……不是的。”霍琚捂住苍白的嘴唇,剑眉隆起,咽下喉间腥甜。
霍常安看他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烦躁,一把扯起男人的衣领,“十年前你一声不吭丢下全家离开,我们全当你死了,如今你受了伤,需要花钱治病,需要人照看又突然记起我们了,你真是自私自利!”
霍琚浓黑的眼睫垂下遮挡住眸中情绪,长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抱歉,常安。”
“谁要你的道歉,我告诉你,家里一分钱都不会为你出,你死了那条心吧!”霍常安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似乎不愿意多待地大步离开。
霍琚目送弟弟走出房间,眼眸似一汪深潭,晦暗不明,捉摸不透。
男人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目似鹰隼,眼如横刀,病病殃殃仍叫人心惊胆战,不敢小觑。
“谁?”
凌息站在窗户下,一时不察多盯了男人几秒,居然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