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家住一楼,温罗家就在隔壁单元的二楼。”王诗然说:“你们不用去见我爷爷奶奶,我先带你们去温罗家。”
“我们能进去吗?”夏稚好奇。
“能,他留了钥匙给楼下的董爷爷。董爷爷偶尔会上去帮忙收拾收拾。”话音落下,王诗然脚步停顿一瞬,再走起来时,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散开。
他们先去了一楼见董爷爷。
董爷爷是一位身体健朗的独居老人,早年妻子因病去世后,他便自己一个人住。儿女倒是愿意把他接走,可他死活不愿意离开这住了一辈子的旧小区,儿女没有办法,就常常来探望,或是叫跑腿的来给他送东西。
见王诗然带着一群孩子过来,董爷爷很是开心,一点都没有怀疑地把楼上温罗家的钥匙拿了出来,同时还多问了一嘴温罗的情况。
“他挺好的,就是学业很忙,我们这次来就是帮他取东西的。”
王诗然跟小区里的爷爷奶奶们都熟悉,她说的话很有份量。
董爷爷记不清温罗是什么岁数了,只知道曾经跟王诗然一起上下学,殊不知早就跳级的温罗现在应该已经上大学了,王诗然这番敷衍的话满是漏洞。
从董爷爷那里拿了钥匙,一行五人就来到楼上。
王诗然用钥匙打开门,吱呀一声,老旧防盗门开启时发出的怪动静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夏稚站在的位置比较靠前,第一时间看清屋子里情况。
破旧的家具,有些年头的装修风格,不过很干净,明面上能看到的地方没有明显的灰尘,小物件也规规矩矩地摆在一起。
这间屋子不算小呢,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和楼下董爷爷家的格局是一样的。老房子基本都是这种格局,不带客厅,但是两间卧室都很大,通常会把朝南的那间卧室当主卧,同时还会在角落摆放沙发茶几什么的,用作待客。因为小厅太小了,连着厨房,只能当餐厅,次卧就随便摆一套床和柜子,老人的儿女偶尔会留宿的时候住。
温罗租的这间屋子也是这种情况,家具虽然很旧,但没有磕磕碰碰的痕迹,属于当时那个年代比较结实的一种家具材质了。
沙发是皮质的,厨房和卫生间干干净净,窗帘、桌布、床单枕套都收了起来。
“我们还是快点吧。”王诗然说:“只跟董爷爷说拿东西,不好在这里待太久。”
夏稚连忙点头,直接去了主卧。
他以为温罗会住在主卧,因为这里的采光好,平时学习也不累眼睛。
结果没想到他在主卧里翻翻找找了将近十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现。
“夏稚!快过来!”
焦灿灿的声音自隔壁响起,夏稚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过去,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屋里的一片狼藉惊得立在原地。
焦灿灿直接把次卧单人床的床垫掀起来了,靠在床尾的墙上,导致那条本就不宽敞的小通道更加拥挤了。
“你干嘛呀!”夏稚忍不住低呼起来:“怎么把床垫都掀起来了。”
“当然是发现了东西,不然怎么会大张旗鼓掀床垫。”焦灿灿说完,指着床板说:“你看这画的是什么?”
夏稚将注意力放到床板上,见那暗红色的痕迹弯弯扭扭,在一张单人床的床板上形成一幅奇怪的画,心脏猛地一跳。
“这是什么?”夏稚喃喃出声。
“我也不知道,但这不正常吧?谁家床底下有这些东西。”焦灿灿说:“而且我刚才看了看,好像不是油漆,更像……”
“血。”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夏稚回头,看向走进来的周寂,语气有些急迫地问:“你怎么知道是血?”
“这不是跟314寝室墙上的那些血一样吗?”周寂说:“至少一年以上,时间可能会更久。”
“这床是房主留下的,跟衣柜和床头柜都是配套的。”王诗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就站在门口,说:“房主我记得也是一对老夫妻,这房子是他们的,后来他们被女儿接走,去世后,这房子就变成他们女儿的了。反正这么多年,房子一直是对外出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