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颜再宁的同桌注意到他几乎挠了自己半节课,手臂、脖子大片大片的红疹,已经被挠出血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过敏了?”同桌小声问。
“可能是。”颜再宁抓了抓锁骨,又多了三道血痕,“我去趟卫生间。”
冰凉的水冲刷过的皮肤,能暂缓痛痒的感觉,颜再宁掬着水连泼了几下脸,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脖颈、锁骨、手臂,还有下巴,裸露的皮肤像被野兽的利爪袭击过那样,真是狼狈啊。
他闭上眼睛,嘴唇细微的颤了颤。
再睁开眼,镜中的莫昂,目光紧紧地锁着他。
这天晚上,莫昂请了他们两人晚自习的假,带颜再宁去医院查看身体情况,不是大问题,免疫力低下导致的荨麻疹,开了点儿药外用抹几天就能好。
从医院出来,他们就回了家,路上莫昂都在注意颜再宁,见他又要挠自己赶紧制止,这人劲儿大,对自个儿也没轻没重,身上快没一处好皮了。
回到家,颜帆知道了颜再宁的情况,心疼地拿着他的手臂看了好一会儿,“小时候的毛病了,好多年没犯,最近几天我就见你时不时抓自己,没想到那儿去,还有哪里不舒服?”
颜再宁笑了笑,“没有了,你忙去吧,我擦个药就不痒了。”
颜帆又叮嘱了他几句,才下楼去。
莫昂把酿酿从颜再宁的房间里抱出来,“这几天它放我那边去,等你好了再让它回来。”
颜再宁点点头,洗澡去了。
洗好澡,他发现莫昂在他房间里,拿着粘毛滚轮往他床上一遍一遍的滚,地板也明显拖过,不由心头一软。
莫昂对着滚轮仔细观察,确定粘不出猫毛了,站起来,看到颜再宁便问:“洗澡的时候挠自己了吗?”
“没有。”颜再宁走进来。
“你等我一下。”莫昂去仔细洗干净手,再消毒一遍,回来给颜再宁上药。
颜再宁按着领口,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我自己能行。”
莫昂:“后背也长眼了吗?”
“我说脱衣服。”颜再宁无奈,脱下了上衣,原本细腻的皮肤被大面积的红疹覆盖,红疹因为一道道鲜红的抓痕显得格外€€人。
“你对自己能不能温柔点儿?”莫昂皱着眉,语气责怪又心疼,“我都不舍得。”
“那你以后都别咬我。”颜再宁故意说。
“你现在别说这种让人乱想的话!”莫昂说,他将药膏挤在手上,均匀的涂抹在颜再宁的患处。
“痒。”颜再宁轻声说。
“忍一忍。”莫昂让他转过去,后背也是“伤痕累累”,特别是那细韧的后腰,几道抓痕乱而清晰的印在上面,有种被凌虐的伤痕之美。
莫昂深深吸了口气,警告自己不许产生奇怪的念头,要做个人。
把每个患处都照顾好,药膏也下去了半管。
颜再宁穿上衣服,莫昂提醒他:“尽量不要乱动,要做什么就告诉我。”
“困了。”颜再宁倦倦地说。
“哦,赶我走啊?”莫昂臭着脸。
颜再宁无言看着他,乌黑的眼睛有天然的冷情却又泛着柔软,胜过千言万语。
莫昂翘起嘴角,把他按在枕头上,自己坐在地上,在床沿支着下巴,“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