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举动显然是怕刺激到他,但已经刺激到了。
江昀不自觉地面部紧绷,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身旁与他一道走的沐紫若小心觑着他的眼色温柔相劝:
“江庄主,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欧阳阁主心思不在你这儿,你可以多往身边看看,不要过度局限于性别,其实本座可以做得比欧阳阁主好千万倍。”
“关欧阳什么事儿?”
江昀瞄了她一眼,心直口快道。
但转瞬发现这话有点奇怪......
沐紫若果然敏感地捕捉到猫腻,蹙眉细问:“不关欧阳阁主的事?难道关沈大人的事?”
江昀被她点破后心脏猛然「咯噔」一下,一种被他经常屏蔽且不愿意承认的感觉在心头蔓延,他的脸颊倏地像被抹上了一层薄薄的朝霞。
为避免被沐紫若看到,他兀自快步走到前面,手中的折扇摇得飞快:要死了要死了,不就是多上了几次床吗?还他妈上出感情了?
江昀的自我怀疑无限膨胀。
沐紫若不明所以地追上,边追边问:“江庄主,你倒是回答我啊,你有这么热吗?天气明明很凉爽啊。”
江昀没好气:“闭嘴。”
*
沐紫若一直跟着他来到沈箫的卧房,沈箫这会儿刚喝过药,一名端着空药碗的丫鬟与江昀擦肩而过。
扇了这么久,脸上的红晕总算消散得差不多了,江昀跨步走进门槛,见沈箫正站在窗前用白色细绢认真擦拭冰凉的墨玉箫。
他一袭白衣潇潇而立,墨发如瀑垂在腰间,清隽精致的侧颜和白皙修长的手如玉纯粹干净,在墨玉箫和天光的映衬下更是洁白无瑕浑然天成。
“江庄主有何贵干?”
沈箫眼角瞥到江昀到来,心跳乱了一小下后淡漠地询问,眼神继续留在墨玉箫上。
江昀的专注被他的话打破,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若无其事地走近挑眉道:“我见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来催促你办正事。”
沈箫这才将墨玉箫放回衣袖,语气依旧冷冰冰:“什么正事?”
他说着转身往圆桌方向去。
原先站在站在门边的沐紫若也走进不解:“本座也不清楚江庄主有什么正事需要找沈大人,问他也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箫愣了愣,原来沐紫若也跟着江昀来了,他竟然没发现,眼里只注意江昀去了。
江昀没理沐紫若,待沈箫坐下后也走向圆桌,从袖中摸出那枚刺伤沈箫的莲花针搁在他面前:“沈大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黑衣女子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沈箫顿感脸颊酸痛了一下。
“原来是这事儿啊,”沐紫若站在江昀身边,盯着那枚莲花针道,“这是圣莲教的东西,那名伤了沈大人的女子肯定是魔教中人。”
“是啊,魔教中的谁呢?”江昀偏头垂眸反问,眼神有几分不屑。
沐紫若咋舌:“我、我怎么知道?”
江昀的眼神更添了三分厉色,仿似在道:那你说个屁。
沐紫若羞赧地低头。
沈箫拿着那枚莲花针仔细观察道:“这种暗器造价不菲,那女子的身份在魔教肯定不一般......”
他联想到前世的旧事,魔教去年内斗,教主中毒身亡,凶手至今不明,而教主麾下一男一女两名护法皆未继位,教主之位一直空悬,左护法段云笙和右护法蒋心月都不可能是那晚的女子,那黑衣女子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