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箫淡淡地扫过他,“既然你知道她不是个好人还相信她的好心?”

“哼,”江昀转身往回走,边扇风边嘲讽道,“好人有时候也有坏心思,坏人怎么就不能偶尔好心呢?人性很复杂,沈大人典狱刑事经历得多,难道还看不清吗?”

沈箫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液,快步追上江昀:“你难道不想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谁?”

“我当然想知道。”江昀白了他一眼,“关键我想知道,她能告诉吗?”

的确,蒋心月才不会那么老实。

江昀语气自信:“无论那人是谁,他也只敢在背后玩阴招而已,本公子武功高强又聪明过人,早晚会把他揪出来。”

沈箫垂眸轻笑不说话,他对江昀的自信感到很宽慰,但同时也更担心江昀的安危,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在提前发生,他害怕「那晚」......也会提前。

或许,他前几世调查的方向真的错了,杀害江昀的真凶与圣莲教可能有点瓜葛。

*

夜色如墨、更深雾重,他们披星戴月回到袖桃园时已经过了寅时。

前脚刚跨进大门,老妈子就赶紧迎上来询问情况,沈箫失落地摇头:“真凶跑了。”

老妈子抚着心肝,重重地一连三叹,坐在桌边的账房也痛心疾首地拨弄算珠,唉声叹气地多算入一笔损失。

“江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小生一直在等你。”

吕淼之直接忽略了沈箫,他眼睛里只有江昀,忙上前欲抱他的胳膊,可惜被江昀嫌烦避开,他抱了个寂寞。

但吕淼之一点儿也不生气,继续笑盈盈地作揖道:“小生只想为公子作一幅画,仅此而已,希望公子成全。”

“你不是已经画过了吗?”沈箫冷冷道,“妙书生吕淼之,之前吴一刀不就请你画的江公子画像吗?”

原来,吕淼之就是妙书生?

江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眼神对他的画工流露出几分赞许。

“惭愧惭愧,”吕淼之貌似这会儿才注意到沈箫的存在,忙道,“吴堡主只是口述,小生画得不好,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想重画。”

“你先回答在下,今晚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你又如何知道江公子也在这里?”沈箫走至他面前,率直挡住他看向江昀的视线。

“......”吕淼之无力解释道,“之前我已经向老板说明,我是被那个斗篷男子带来的,他问我平生是不是最不满意为江公子作的那副画,我回答「是」,然后他就让我听他的,承诺今晚就能让我见到江公子。”

“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你还这么相信他?”

沈箫一双如墨玉般的凤眸中似乎藏有一爪鹰勾,想从吕淼之身上勾出些秘密。

“我一个只会画画、武功稀松的江湖蝼蚁,他骗我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大不了就是让我坐在房间里画「春宫图」罢了。”吕淼之模样委屈。

沈箫早前就听闻「妙书生」嗜画成痴,只要是为了画心中想画的人景物,他什么都愿意干,甚至愿意去死。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个画痴,沈箫略显鄙夷地撇了撇嘴。

听到吕淼之提到「春宫图」,江昀这才有了点兴趣,便轻咳两声答应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你今晚画的那些图送我,我就让你为我作画,如何?”

沈箫:“......”

吕淼之差点喜极而泣,赶紧献宝般将收在怀里的那些图送到江昀手上,并承诺道:“江公子若是喜欢这类,下次你与男子欢爱时,小生也可在旁观摩作画,绝对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江昀气得脸红:“......”「你怎么不是哑巴呢?」

沈箫则故意东张西望,视线乱瞄,耳垂红得如樱桃。

经过一晚上的床上「折腾」和其他「折腾」,江昀实在不愿立马舟车劳顿,可想到清风寨和红袖楼的人马就快抵达李花镇,他也不便耽搁,得把身上这口锅尽快甩掉。

吕淼之听话地找来一辆舒服华贵的马车,车厢里面稳定性很好,既可以让江昀休息,也能让他安心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