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刚回来的谢忠摸不着头脑,摘下斗笠用身子往里挤:“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走开走开。”

兄弟们七嘴八舌:“老大,偷画贼逮到了,在那儿跪着呢。”

谢忠更迷糊了,他终于跨进门槛,第一眼就看到江昀一身红衣悠闲地坐在圆桌旁饮茶,沈箫则白衣莹然地站在他身边,他俩面前跪着一名着褐衣短打半臂衫的男子。

男子贼眉鼠眼皮肤黝黑,他本来低着头一言不发,见谢忠进来才终于抬起头喊冤:“老大,呜呜呜,我是冤枉的啊。”

谢忠眼皮猛然跳了跳,不满道:“是谁逮的你?”

他说话时目光径直戳向沈箫,眼眸不友好地眯了眯。

沈箫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凤眸轻轻一转看向江昀:“江公子逮的。”

江昀怔了一下,抬头望向沈箫:“......”

尼玛,不是你让我逮的吗?

谢忠知道是江昀干的后,立马换了张脸,愤怒不满变成了两颊生花:“原来是江庄主啊,哈哈哈......你、吴乙,江庄主勾勾手你就该过去,你还让江庄主亲自逮你?这不脏了江庄主的手吗?你像话吗?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江昀:“......”

好歹对方遂了他的面子,他又面色如常地理了理衣袍,继续端杯喝茶。

“不过,敢问沈大人,难道偷画贼真的是吴乙吗?”

谢忠客气地抱拳问道。

沈箫右手将墨玉箫转出了花儿,自信满满地解释道:“谢堂主房间门窗紧闭,内无暗格密道,外有兄弟把守,床头悬挂的画轴难道还能不翼而飞?”

谢忠:“所以呢?正是因为小偷太狡猾,此案才会变得如此扑朔迷离,令人匪夷所思。”

“非也,”沈箫淡淡驳斥了他的话,继续道,“此案再简单不过,所有的线索都表明,小偷是从正门进入,偷走画再从正门出去。”

谢忠:“......”

门外的围观群众免不了交头接耳,对吴乙指指点点,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沈箫:“那卷画失窃的时间是寅时到卯时之间,那段时间守在谢堂主房间门口的便是吴乙和吴四,所以偷画贼也在他们两人之间。”

吴乙格外委屈,人群中吃瓜的吴四也很委屈。

因为其实寅时和卯时之间他们还轮过一次班,为了腾出时间去江昀房间观赏睡美人,所以有偷画嫌疑的应该是四人,但他们不能说。

“既然偷画贼在小的和吴四之间,凭什么不是吴四,而是小的呢?”

吴乙梗着脖子大声询问。

“你在质疑本官?”沈箫挑眉。

同时他递了个眼神给江末,江末的脸倏地又红了,紧抿唇上前。

顿时寒光乍现,沈箫拔出江末的佩剑按在吴乙的肩上,全场立即噤声,江昀也轻轻咽下嘴里的茶,小心翼翼地放下茶盏。

吴乙吓得冷汗直冒,嘴皮哆嗦道:“沈大人是想逼小的认罪吗?”

沈箫冷笑:“吴乙,其实并不是在下逼你,在下破获过无数奇案要案,这种小案子根本不需要动脑,若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就先割掉你的左耳,再割掉你的右耳,然后......再砍下你的左胳膊......”

他冰凉的剑刃触碰着吴乙的左耳,吴乙吓得冷汗直冒:“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反正也是贱命一条。”

“那行,我成全你。”沈箫咬牙答应。

其余人呼吸凝滞,气氛异常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