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眼镜男挨过打后,没有向外声张,起码方臻没听见任何风声,班主任也没找过他。

又过几天,方臻估摸着眼镜男身上的伤都快好了,也没去告状,一颗心更加安定,便彻底把这件事和这个人都抛之脑后。

更令他觉得舒心的是,自器材室后,他好久好久都没再做过和许风酿相关的梦。

这非常好。

难得放假,方臻直接在家一睡不起,方天意在他耳边喊了多少遍都叫不醒。

在方天意试图喊第五遍时,方臻终于抬起他的手,一把摁住了方天意的头。

“大周末的,你有病是不是?”

方天意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不是啊哥,你忘了吗?爸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带我们去医院体检,我让你在兼职的店里请假就是因为我们要去医院啊。”

方臻睡得迷糊,“谁?”

“爸啊!”

方臻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蒙了。

什么每年体检?酒鬼还惜命呢?

而且他们家不是穷的叮当响吗?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兄弟俩在楼下集合。

方臻穿来这么久,和他这个便宜爹见面的次数一个指头都能数清。

而且这个便宜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压根没外出过!

他无所谓这爹对他们兄弟有没有感情,在他看来,只是酗酒,不家暴也不赌博,同住一个屋檐下也能忍受。

令他意外的是,对方今天穿着还算体面,尽管凑近还能闻到酒味,但起码不再是烂醉如泥的状态。

下楼时,太久没有接触阳光,方父的眼睛眯了眯,苍白如纸的面容多了几分波动。

他走到兄弟两个面前,低声道:“走吧。”

他们三个是坐公交车去医院。

方臻和他不熟,全程都很沉默,倒是方天意,时不时会和他们两个搭话。

有方天意的链接,他们看上去好歹像一家三口了。

到了医院后,方天意轻车熟路挂上号,随后把挂号单分给自己和方臻,方父就沉默地跟着他们两个。

在方臻完全不带脑子的跟着方天意上同一楼层时,方父忽然道:“小臻,你和天意不在一个科室。”

方臻“啊?”了一声。

不是做体检吗?他和方天意的项目还不一样?

“你知道的,你的身体和你弟弟不一样,”方父低声道,“不要任性,我陪着你过去。”

方臻一头雾水。

不是,什么不一样啊?年龄不一样?

合着这方父还是个谜语人。

第28章

耦合剂挤在腹部, 探头滑来滑去,方臻忍着怪异,脖子扭曲到九十度, 看医生面前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