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叹了口气,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再原路返回了,他只能艰难地向着那条矿洞走去。
矿洞依旧黑暗又狭窄,尽管没有真正挤压下来,却带来了重重的窒息感,仿佛每走一步,他的呼吸就更困难几分。
而更为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尽管陈宴知道,此刻矿洞中只有他一个人。
但那种在楼道里遇见的、类似脚步的摩擦声,又在他的周围出现了,不只是在身后,甚至连他的前方也密密麻麻地响起。
他好似行走在无数看不见的人,聚集在他的周围,随着他一起行走。在这漆黑没有尽头的矿洞中,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为他送葬。
陈宴感觉自己已经渐渐地融入其中,他忘记了时间与距离,也不再害怕黑暗与死亡,只是单纯地随它们走着,走着,走着……
直到某一刻,那些声音乍然消失,他后知后觉地停住了步子。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前方的矿洞仍旧看不见尽头,可所有摩擦声、脚步声又确实都消失了。
陈宴短暂地陷入了迷茫中,他思绪混沌地又走了一会,才重新有了思维与感知,麻木地看向周围。
可也就是这麽一看,却让陈宴发现,身边那并不平整的矿洞壁上,似乎有着什麽规则的线条。
他几乎没有知觉的手,僵硬地擡了起来,让手机的光照亮墙壁更大的面积。
然后陈宴就看到了,一直连绵向矿洞更深处的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