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陈宴剧烈的喘息,可没想到下一刻,柜子里的“尸体”居然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与他对视着。
“是……你……回来了。”
陈宴瞪大了眼睛,然后就看着那具“尸体”颤颤巍巍地,从柜子里走了出来,走到了陈宴的面前。
也是直到这一刻,陈宴才认出了,这并不是什麽尸体,而是一位实在太过衰老的妇人。
更準确地说,那是他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项旸的奶奶。
“你,你怎麽在这里?”陈宴几次张嘴,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哑得厉害。
项旸的奶奶擡起了,被褶皱的眼皮遮挡得只剩下细缝的眼睛,整张脸已经僵硬得没有任何神情:“……当然是他让我在这里等你。”
“项旸?”陈宴还是不敢靠近她,但克制不住地询问道:“他为什麽让你来这里?”
项旸的奶奶又向他走了几步,然后擡起了指尖已经完全抓烂的手,递过来了一串钥匙:“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陈宴警惕地看着她,又看看那被血污覆盖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擡起手来,飞快地将那串钥匙接了过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碰到了项旸奶奶的手,冰冷又僵硬,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他还跟您说过什麽吗?”陈宴又试探着问道,但项旸的奶奶却像是没有听到般,在他拿走了钥匙后,就又颤颤巍巍的转身,僵硬地回到了大衣柜里。
陈宴直觉她的状态有问题,可又实在不敢再去追问,低声说了句“谢谢”后,就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