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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瞬间挽竹几乎就要相信了,这就是他要寻找的答案。

但很快,他又重新冷静下来。

如果说,所谓的“死亡”对于项旸而言,仅仅是一场通往成熟的蜕变,那麽项旸究竟是什麽呢?

“蝉”只是项旸为了让他理解蜕变这一过程,而推出的例子,项旸的存在显然并不是能够变态的昆虫那麽简单。

而且,根据他曾经多次去往医院的记录来看,在进行这场蜕变前,项旸似乎也并不清楚自己身份存在问题。

一切显然并不能就此停止,谜团之后还有更多未解开的谜团。

陈宴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标本,无形的漆黑还在他的身边,像液体般缓慢地流动着,然后沿着他的身体,蔓延覆盖上了他的手臂,最后停留在相框上。

装着标本的相框发出被侵蚀的声响,紧接着里面所有的标本小虫都掉落到了液体中,很快就被吞噬了,只剩下空蕩蕩的白色底板。

陈宴意识到了什麽,将那白色底板扣开,果然发现下方还有一张相片!

一切真的还没有结束,陈宴立刻取出了相片,对着窗外的月光,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次项旸出现的地方。

那是栋老式的居民楼,灰褐色的水泥外墙,交错着蛛网般的电线,项旸就站在楼上的某个窗口中,对着他微微而笑。

又是一个陈宴无比熟悉的地方,二十多年前他跟随养父母来到了那里,认识了隔壁的小邻居项旸。

他们一起在那里长大,又一起从那里离开。

这栋老楼占据了他们人生中十多年的时光,是陈宴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你是想要我去那里吗?”陈宴擡手感觉到无形的漆黑,从他的皮肤上流淌而下,然后重新回到地面上,又渐渐地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