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直接站起来:“谢唯慎,你再胡来,恕难奉陪。”
“行。”
两人对视片刻,谢琅一笑,吩咐堂倌:“听他的。”
等堂倌退下,卫瑾瑜再也忍不住道:“你有病是不是?”
“怎么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谢琅往椅上一靠,顺便把人拉着坐下,笑吟吟道:“不是你要吃最贵的包厢,最贵的席么?我都没觉得疼呢,你替我心疼什么?”
“谁替你心疼了。”
卫瑾瑜用力抿了下唇,方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死要面子,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最后怕真要穷得当裤子了而已。”
“还嘴硬。”谢琅挑眉,嘴角笑意更深,声音竟温和许多:“放心,就算真当裤子,也是当本世子的裤子,不耽搁让你吃香喝辣。”
卫瑾瑜乌眸定定望着这个人,看着那张张扬俊美、近在咫尺,面对着他,眼底浮着的只有戏谑笑意,而无丝毫恨意的脸,忽问:“谢唯慎,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谢琅心头突一跳。
下意识问:“什么?”
“没什么。”
卫瑾瑜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想,只是觉得,世事太荒唐,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及……寂寥而已。
怕人饿着肚子等,谢琅先让堂倌上了一壶花茶和几碟糕点。
这时,雍临在雅厢门口探了下头。
谢琅瞧见,便知他要在外面禀报,与卫瑾瑜道:“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卫瑾瑜也没什么意外,自己给自己斟了碗茶,点头“嗯”了声,算是答应。
谢琅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牵了下嘴角。
“怎么了?”
他负袖走到外面,问雍临。
雍临不掩着急:“不好了,世子爷,今夜二爷也在这里定了席面,给文卿公子庆祝呢。李梧说,他下午还奉二爷命令去殿前司寻您了,本打算叫着您一块呢。”
谢琅一怔。
隐约想起,之前他被崔灏叫去行辕那回,吃饭间隙,崔灏似乎是提过那么一嘴。可时间隔得有点久,他给忘了。
雍临:“李梧刚才一直问属下为何也在这儿,属下没敢说出实情,也没敢提世子爷也在这儿,只说是恰好路过,也不知他信没信。”
谢琅睨他一眼。
“我的马车就停在外头,你说他信不信。”
雍临也知瞒过可能性不大,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二爷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教他知道您”
雍临悄悄往包厢里瞥了眼:“那还了得啊。”
“依属下看,要不您就说,是被同僚强拉过来喝酒的,左右二爷也不可能去查证这事儿,马车的事也能解释了。”
谢琅沉吟片刻,道:“我自有主张,你先别管了。”
雍临应是,做贼心虚般四下瞄了瞄,方找了个隐蔽处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