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没答,而是满含探究道:“本帅只是在想,方才那刺客行刺之时,连章之豹这样的高手都没能第一时间护驾,你一个病秧子,是如何第一时间冲上去,为陛下挡下那一刀的。是突然得了某种神力相助,还是说,提前知道点什么?”
卫瑾瑜神色不变。
“那宫女俯身低头,托盘被日光一照,恰好泄了一缕寒光出来,被我捕捉到而已。站在御座后面的人处于视线盲区,迟滞一步,很正常。”
谢琅点头:“听着有理有据。”
“只是,既然发现了不对,你为何不第一时间示警?”
卫瑾瑜看着他。
谢琅:“说话。”
卫瑾瑜羽睫扬了下,像是奇怪他的明知故问:“这样好的立功机会,我为何要拱手让与旁人?”
谢琅眉挑得更高,有一种终于能稍微撕开那层蛇皮的快感。
“够坦诚啊。”
“待会儿对着顾凌洲,你敢这么答么?”
卫瑾瑜目光于某处流连了下,直视他:“我与殿帅大人,日日同床共枕,坦诚相见惯了,对旁人,自然要顾忌一二。”
他含沙射影,指的什么,谢琅再清楚不过。
谢琅深吸一口气,牙根有些发痒。
卫瑾瑜嘴角一弯,那双漂亮的乌眸里,是谢琅从未见过的偏执疯狂色:“再说,你应该感激我。”
“如果不是我替陛下挡了那一刀,陛下龙体但有一点损伤,今日殿前司与锦衣卫,都逃脱不了责罚。”
“殿帅大人,你的青云路上,有我一功。”
“日后,别忘了还。”
这便是那蛇皮里真正的模样么?
谢琅晃了下神,想。
第025章 国子学(十)
“殿帅。”
身后玄虎卫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谢琅思绪。
“前面学生已讯问完毕,顾阁老在传人了。”
谢琅抬手,表示知道。
那玄虎卫便无声退下了。
卫瑾瑜背靠墙静静站着,等着谢琅让开路。
这从容的嚣张模样,哪里像一个即将要受讯问的人。
谢琅打量着这张春日里有些清秀艳绝得过分的脸终是没忍住问:“你当真一点都不怕么?”
“你挨过板子么?”
卫瑾瑜望着他不吭声。
谢琅一扯嘴角:“怎么?没挨过怕了?”
“怕也没用那位顾阁老说了,学生的手珍贵,不能碰,身子也金贵,不能伤及要害讯问方式统一都是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