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今,这情景竟有些许相似。

谢琅晃晃脑袋,把这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连个媳妇都调/教不好,征服不了,他才不会像他爹那般没出息!

咬了下牙,只能黑灯瞎火将里袍往衣架上随意一丢,往浴室走了。

等沐浴完回来,那帐中给他甩脸的人,呼吸绵长均匀,显然已沉沉睡了过去。

他垂目,立在帐外凝视了会儿,才在外侧躺了下去,挨到枕头的那一刻,忽嗅到一缕幽香。

一种很清淡,像剔除了杂芜香气,只留了草木本源幽芳的好闻气息。

他不是第一次和人挤一张床了。

幼时和老爹、大哥、二叔、三叔挤,长大了和将士们挤,甚至还和营里的马挤过。

但和那些人挤时,他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

一种仿佛印刻在他骨血深处,闻过很多次的味道。到底何时闻过?

他隐约意识到这味道的来源,沉溺片刻,果断翻身,面朝外侧。

第009章 交锋(一)

次日卫瑾瑜醒来,身侧已是空的。

他自觉已经算是不贪床的那一类,没想到谢琅起得更早。

如此也好,免得晨起盥洗用饭再尴尬相对。

今日是个晴好天气,用完饭,卫瑾瑜忽问桑行:“我记得母亲生前曾留下一批产业,如今可都有人打理?”

桑行意外。

少主之前住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是从太后私库里出,鲜少动用公主府的钱,更未关心过府中俗物,便斟酌道:“都正常打理着,只是,久无人监管,那些账目都混乱得紧,少主是要……”

“三日内,我要看到所有账册。”

桑行从这言简意赅一句话里品出别样意味,一时欣喜交加,神色一凛,道:“老奴这就去办。”

卫瑾瑜照旧坐在窗下看书,过了会儿,窗外忽传来一阵翅膀扑棱声。

他抬起头,便见有一只黑色信鸽落在了窗台上,信鸽腿上还绑着一只竹管。

卫瑾瑜放下书,起身把鸽子捞进怀里。

“公子!”

明棠恰从外进来,手中握着一封帖子,看到那信鸽,露出惊喜色:“是韩先生的信,韩先生许久不来信了,定是有要事。”

鸽子翅膀还在扑棱。

卫瑾瑜垂目,目光冰冷无温,自信鸽腿上,把竹管取了下来。

日光粼粼照入。

他抚摸着信鸽乌黑而柔软的羽毛,打开竹管,拿出了里面的纸条。

那是蜡油特制的纸条,需要放在烛火上炙烤,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明棠规矩地退到一侧。

公子和韩先生间的通信,素来不让他们看的。

卫瑾瑜移来烛台,阅过,卷起纸条,扭头,视线落在明棠手里的大红帖子上,问:“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