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目只觉得自己沸腾的鲜血骤然冰冷，他甚至下意识地操纵千手观音伸出无数只手去抓捕那道美丽的灵魂之光。

但纵然他有千只手，却仍然只碰触到破碎的蓝色光点，此前种种皆如梦。

如今梦醒了，那个人又一次抽身离去，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骗局。

一瞬间，大陆争霸、和平理想、家族纷争、争权夺利……等等生前在意的东西全都化为了虚无，是非成败转头成空，他生前死后追寻着的人，依旧是一片破碎的梦。

“斑……”

初代目的灵魂泛起了淡淡的光泽，万念俱灰之下，纵然身体内的细胞依旧充满了活性，他却又一次迈入了死地。

仿佛一切都没变，又仿佛发生了什麽，初代目的目光追寻着那道光消失的轨迹，却只看到暗沉的大海和漆黑的天幕。

最终，他失落地低下了头。

却正对上弟弟二代目的目光。

二代目看上去非常平静，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他们都是早已死去的人，死人当归于净土。

“大哥，回去吧。”

二代目招呼着兄长，“去净土，找到斑，再揍他一顿。”

初代目勉强笑了笑，他张口想要说，他不想再和斑战斗了，如果还能坐在一起，他想和斑喝一杯酒。

可是神树躯壳过于坚硬冰冷，连这话语都无法说出口。

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