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赫瑾也就现学现卖独立完成了一首配乐而已,那还是纯粹的古典音乐,一听就是古代剧用的,也不知道祁导替他哪找来的自信,不过被肯定了,他还挺高兴的。

本来只是犹豫三分,如今也变成了五分。

“我听说衡礼最近在找天楚山水展览会的邀请函?”祁导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以山水水墨画为底的白色金边邀请函,放到茶几上推到谢赫瑾面前,“这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额,这个

谢赫瑾疑惑地看向齐衡礼,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

齐衡礼也是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祁大哥,你这样让我一点表现机会都没有了。”

“什麽表现机会?”谢赫瑾不解。

“前段时间你不是会给我拍你画的几幅画吗?你浏览器登的是我的账号,我看到同步过来的记录里你搜了各种字画交流会和展览会的网站,尤其是搜楚天鹤大师的最多。”

谢赫瑾抿唇一笑,眼底漾起一丝被重视的幸福感:“我只是对比一下自己的水平和别人的水平有什麽差别而已,楚天鹤大师名声赫赫,我当然是很好奇的,可你每天那麽忙,也没必要因为几个浏览记录就去找什麽邀请函吧。”

“邀请函而已,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不过是找几个朋友帮我找,又不是自己亲自去做,也不碍什麽事。”齐衡礼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只是我想着你应该会乐意去现场看看展品,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被提前剧透了。”

话可不是这麽说,隔行如隔山,齐家又没有这方面的人脉,想要拿到国画大师的展览邀请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要花好几个人情出去,谢赫瑾觉得得不偿失。

邀请函上面龙飞蛇舞的“天楚山水”四个大字很有风骨,可谢赫瑾见过太多比这还要有风骨的字,什麽气势如虹、笔锋锐利、正气凛然、娟柔带刚真是数都数不过来,谢赫瑾见过的好字实在是太多了,一看就看得出来楚天鹤的字远远比不上他的画。

楚天鹤的画吧,他也是感兴趣的,但也没那麽感兴趣,这些画在这个时代当得上是大家之作,但他毕竟是从古代来的,见过太多好画,在他看来,楚天鹤的话还是缺了几种感觉。

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必在外人面前说道了,但他也感受到了祁导的诚意。

“祁导,我还有一个问题。”

祁导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立刻从吃狗粮的状态中抽离出来,笑容更深:“您说。”

“您的剧向来好评如潮,哪怕当时的播放量有所起伏,几年后也能有比较大的传播性,这说明您的剧无论是质量还是可看性都没问题,既然如此,您为什麽还要花大力气来找我做配乐呢?”谢赫瑾实在是不明白,“一首歌就那麽重要吗?您既然能请到配乐大师来给我上课,那就能请大师为您配乐,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我这个人更喜欢把事情做到最好,对我来说,每一部作品都是自己的孩子,能让孩子变得更好,为什麽不为之多努力一点呢?”祁导微微一笑,随后笑容垮下来,“官方回答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谢赫瑾:???

“真话,其实也不必问我,我想,衡礼应该是清楚的。”

齐衡礼突然被cue,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大概能猜到一点,是不甘心?”

“我当然不甘心。”祁导语气骄傲且倔强,“每一次,我都觉得我的作品已经打磨得很好了,可每一次送审,我都没有足够的自信,凭什麽我就不能成为有质量有热度发挥稳定的导演?”

嗯,说得有道理,天才就是需要傲气,谢赫瑾默默点头。

“说到底,娱乐圈还是流量为王,虽说观衆对流量的要求更高,对演技的要求也很挑剔,可圈里也卷啊。”祁导说着说着,十分郁闷,“这些年好剧不断,想要杀出重围谈何容易,惊豔的点比别人差一步出现,哪怕只是一天,同档期的剧就能提前趁势起飞,话题都被人家刷满了,其他剧只能等几年后被人当沧海遗珠挖出来了。”

说起来,这还跟齐衡礼有关系呢,也就是他的出现才让演员们疯了似地内卷演技,一个个莽足了劲地要翻越他这座高山。

别以为他现在混电影圈就对电视圈没影响,想当初,他也是电视圈出身,连拿三年视帝才转电影圈的,随后就开始了他狂揽各大影帝奖杯的封神之路,现在电视圈也在疯狂沖击他创下的三年视帝纪录,做梦都想当下一个齐衡礼。

导演们也在卷,一个个疯了似地想要拿到更大的话语权去抢更好的剧本,继而去抢齐衡礼的档期,要麽就是疯狂挖掘新人,想要再找出另一个齐衡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