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给张局打电话,信访办就这麽几个人,张建国生怕拿不住自己那点架子,大事小事都要直接跟他说。
李余打过去,张局说,最近接访那边不忙,人力富裕,你不舒服就先不用来了,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李余脑袋里嗡的一响,心想着他这是把铁饭碗都给砸扁了,李余喉咙里梗了一会儿,说:“好。”
工作,已经是他如今唯一拥有的了。
李余把昨天没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摸了遍口袋,没找着口袋里那个电话号码。
下午六点多,有人敲门,李余一打开,还是宋继开。
“没带钥匙。”
“……”
李余也不知道说什麽,就点了下头,宋继开走进来,提着一只挺大的鲫鱼,李余扶着腰问:“哥要喝汤麽?”
“是你要喝。”
宋继开摸了下李余的额头,已经不怎麽烫了。
宋继开到厨房里炖汤,李余站在外面,他住的地方便宜,设施老旧,这个燃气竈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他擦了很多次,都弄不干净面台上的油渍。
宋继开笔挺干净的衬衫和拥挤油腻的厨房对比鲜明,李余不好意思道:“哥,要不我来吧。”
“不用。”
吃饭的时候,李余一直低着头,有点失落,宋继开把勺子递给他:“怎麽了?”
李余说:“我好像要被开除了。”
宋继开:“嗯?”
李余说今天他早上旷工了,张局说让他最近不用去了。
宋继开听着,眼睛里一片漆黑,他的拇指碾了下食指指腹,眼神最后落在李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