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琅刚进口的茶水险些没喷出来。

桑行则忍笑道:“可见这位梁尚书,是真的十分关心陛下的身体。”

“听说梁尚书这两日还亲自去太医院盯着太医们配药煎药,生怕他们哪个环节有疏漏,耽误了陛下身体。如今整个太医院上下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一点马虎。”

卫瑾瑜叹气。

“这位梁尚书,是把对我母亲的心意,全部用在我这个故人之子身上了。”

卫瑾瑜取来纸笔,大笔一挥,写道:“参朕已收到,甚好,只是太过金贵,尚书不必再送。”

让桑行送去。

卫瑾瑜到底大病初愈,精神不济,处理了几桩紧要政务,继续蒙头大睡。

等再醒来,身边守着的不是谢琅,却是顾淩洲。

卫瑾瑜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立刻撑着坐起来。

顾淩洲道:“先躺着。”

卫瑾瑜还是坚持坐了起来,问:“阁老过来,可是为了本届恩科举子授官之事?”

“昨夜,我已草拟了一份名单,正欲请阁老过目。”

在顾淩洲这位昔日恩师面前,卫瑾瑜从不以朕相称。

卫瑾瑜说完,便欲让桑行去取名单,被顾淩洲止住。

顾淩洲望着少年苍白面孔,神色複杂道:“此事不急,六部九科虽然大量缺员,但尚能维持正常运转,名单稍后再看不迟。”

卫瑾瑜便问:“那阁老是为凤阁重组之事?”

顾淩洲一时无言。

好一会儿,叹道:“我与卫悯、韩莳芳同朝为官多年,便是陛下不去替他们敛尸,我也会寻一处地方将他们好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