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摇头。

“哀家不能去。”

穗禾一愣。

太后冷笑:“这些年,哀家身处后宫,几乎与前朝隔绝,前面的消息,几时这麽快传到过哀家耳朵里。皇帝若不想让哀家知道此事,有的是法子,可他偏偏就要让哀家知道,还要哀家第一时间知道。这麽多年了,他斗倒了卫氏,震慑了世家,羽翼已丰,这是终于要同哀家宣战了。”

“当年,他用明睿拿捏哀家,如今,他又用平宣折磨哀家。”

“他就是要让哀家不舒服,折磨哀家,哀家得知趣,得忍受,得打碎牙齿和血吞,吞到肚子里,才能让他消掉这口气,才能让平宣少受些苦。”

说到最后,太后手掌颤抖,苍老浑浊的眼睛渐渐泛出刻骨的红。

“太后。”

穗禾眼睛跟着一红。

太后一摆手,恢複惯常容色,道:“皇帝旧疾複发,你亲自去熬一碗驱寒的药汤,给皇帝送去,就说是哀家的心意。”

穗禾点头应是。

卫瑾瑜在太仪殿外一直跪到天黑,皇帝都没有召见的意思,思绪飘飞之际,身后忽传来脚步声。

虽然是几道脚步声一道响起,但卫瑾瑜立刻辨出了最熟悉的一道,擡头,果见顾淩洲一身紫袍,在韩莳芳、杨清和几名重臣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卫瑾瑜恭敬行一礼:“下官拜见阁老。”

与此同时,曹德海也从殿内走了出来,至顾淩洲和韩莳芳面前恭敬行一礼,笑道:“两位阁老快请进,陛下刚起来,听闻两位阁老过来,药都没顾上喝,就让奴才亲自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