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衙门,更是晦气中的晦气。

卫氏、裴氏、姚氏三家虽然都想推人上去,可架不住官员们为了保命,宁愿辞官回乡也不肯上。

天盛帝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坐在御座上,憔悴支离。谁都知道,因为裴贵妃失了龙胎,皇帝哀伤过度,又病了一场。

这些时日,只要一有时间,就到宗庙里长跪,为死去的孩儿祈福。

“地神祭之后就是秋祭,礼部尚书一职,不可久悬,诸卿就无人愿意为朕分忧麽?”

皇帝掩唇咳了声,环顾大殿,问。

职位高一些,平时拱着表现、有实力竞选尚书一职的文官们都纷纷低下头,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皇帝面露失望。

“到底是朕无能,中枢机要部门,才出了这种祸端,引得祖宗降罚。”

“陛下此言差矣。”

“文氏父子之祸,皆是他们咎由自取。”

一片死寂中,顾淩洲出列,正色开了口,微微侧目,睨着衆人道:“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冤鬼索命之说,不过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而已,这世上若真有冤鬼,那文怀良合该死于冤鬼之手,又何至于逍遥法外这麽多年。”

“户部有个烂摊子,群龙无首,因为军粮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不成体统,礼部若再效仿户部,这大渊朝廷,真要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