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就是再迟钝,也能听出对方是指桑骂槐,在借这子虚乌有的趣闻故意奚落自己。
想他身为文氏家主,七卿之一,天盛元年最早入阁的阁臣,走到哪里不是受人追捧,被人恭维,何曾遭过如此羞辱,当下怒不可遏,拍案问:“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小子,你是何人?也敢在老夫面前搬弄口舌?”
卫瑾瑜擡袖,不卑不亢施一礼。
答道:“督查院御史,卫瑾瑜。”
文尚一愣,皱眉。
好半晌,冷笑道:“我当谁,原来是首辅口中的不肖孙,为了往上爬连祖宗都敢出卖的小白眼儿狼啊。”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
“身为督查院御史,下官所行所为,皆是凭国法律法,而无任何私情。”
“倒是尚书大人身为七卿之一,罔顾事实,颠倒黑白,诋毁侮辱下官,还连带着毁坏首辅清誉,不知是何居心?还是说,文尚书是要当着阁老的面教导下官,身为御史,应当徇私枉法,而不应秉公守法?”
“你你你——”文尚气得两眼发黑,几欲吐血,食指中指并在一起,颤颤指着卫瑾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反驳,浑身哆嗦半天,只能朝顾淩洲道:“青樾,这可真是你教出来的好下属啊!”
顾淩洲这才侧目发话:“老尚书面前,不可无礼,还不与老尚书认错。”
“下官失言,尚书大人见谅。”
卫瑾瑜垂目,淡淡说了句,语气里毫无半分恭敬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