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临指挥着人去卸车抹了把脸上的水,爽朗笑道:“这算什麽,当初我们跟着世子爷和北梁人干仗时,还曾在雪地里整整行了七八天的军呢,那才叫苦。”

“而且,我们这点体力,跟我们侯爷和世子爷比起来,那是不值一提。”

“我们世子天不亮就起来,和士兵们一道在河岸上扛沙袋修堤,兵卒们还两个营互相倒着休息,他从早到晚,除了中午接待了下诸位,都没休息过呢,不是我吹,整个八营一百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比得上我们世子爷一个人的体力。”

两名司吏回想了一下午时见到谢琅的情景,对方那一派閑然、八风不动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已经在堤上干了一上午苦力的人,不由由衷钦佩道:“难怪我等一路行来,这营中秩序井然,军纪严明,士兵们也都奋力做事,毫无怨言,原来皆是世子统御之功。世子军侯之子,能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苦,实在教人敬重。”

回到帐中,值守士兵照例端来热腾腾的酒食。

因为还要赶着回去複命,卫瑾瑜只让大家简单吃一些,不要耽搁太多时间,他自己则只喝了几口热酒。

孟尧迅速填了些酒食,便问雍临:“能否带我去见一下谢将军,在下恰好有些修堤的经验想与谢将军分享一下。”

雍临擦了擦手,点头:“世子就在堤上,我直接带孟经历过去。”

“多谢。”

“不必客气。”

两人一道往堤上行去,谢琅果然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袍摆掖在腰间,正站在河堤的缺口处,同士兵们一道往里填石头,他身量高,动作矫健,大冷的天,身上竟还冒着热汗,在人群里格外突出。

雍临过去禀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