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此事在西南甚至不是什麽秘密,只因裴氏势大,无人敢说罢了。”
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破烂的羊皮纸,展开给谢琅看:“这上面用朱笔标注的两处地方,便是其中两处银矿所在。”
大渊国法,所有矿産无论类别,结归朝廷所有,盗采银矿,多半是为了私铸银钱,是谋逆大罪。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我逃跑路上自己画的。”
“你亲眼见过这两处矿场?”
“不仅见过,还与里面的杂役交谈过。”
谢琅沉吟须臾,道:“既如此,兴许,还可以搏一搏。”
“你可是设法带我去见顾淩洲,让督查院派御史去西南查?”
谢琅摇头:“那是正常途径,太慢了,你如今担着谋逆罪名,别说见顾淩洲陈情,只要露面,恐怕就会立刻落入锦衣卫之手。”
“那如何搏?”
谢琅道:“若裴氏真有谋逆之心,这世上,除了顾淩洲,有一人,会更愿意出手帮你。”
只是这事要成,还要看另一个人愿不愿意帮他。
谢琅罕见头疼。
顾淩洲前半夜守在御帐,后半夜回到帐中处理公务,一直到五更末时,方批複完最后一道急文。
短短三月之间,圣驾两次出宫便接连两次遇刺,顾淩洲心头沉甸甸的,眉间亦堆满繁杂思绪,正觉疲累,旁侧便递来一盏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