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终于按捺不住了呀,谢琅在心里想,对此事不算太奇怪,甚至觉得,这两位都将东宫之位视为囊中之物的皇子,能耐着性子等到此刻,已是十分沉得住气。

裘英在一旁听见,道:“赛马狩猎只是由头罢了,这两位皇子,怕都是想把世子爷拉入麾下,让北境三十万大军为他们的太子位保驾护航。只是,这两边同时送来了帖子,世子无论接哪一个,都得罪人呀。若都接了吧,似乎也不大妥当。”

谢琅慢悠悠道:“我一个也不接。”

裘英一愣,旋即皱眉:“如此,岂不是两边都要得罪。”

“急什麽,还没到火候呢。”

谢琅转头吩咐雍临:“你想个法子,把两边都递了帖子的事散播给对方。先让他们窝里斗一斗,把水搅浑了再说吧。”

雍临应是。

谢琅回到东跨院,院中一如既往地清静,只李、顾二女官恭敬地侯在廊下。谢琅从不让她们近身伺候,打过照面,便让人退下。

进屋沐过浴,躺到冰凉枕席上,禁不住想起今日酒馆里相遇的场景。

和他吃饭时,滴酒不沾,如今倒是会和别人一道饮酒了,似乎还连衣袍都打湿了。他唇色浅淡,饮完酒,格外莹润,甚至透出如樱一般的颜色,配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那般充满蛊惑而挑衅盯着人时……谢琅胸膛里莫名浮起一股激蕩,与强烈的想把人狠狠揉碎的沖动。

比烈马屈服在他脚下、任他驱使还要令他痛快兴奋的想象。

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念与渴望。

他真想瞧瞧,到了那种情况下,哭都哭哑了,他还牙尖嘴利得起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