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着,脑子里又无端浮现起另一道人影。

他知道,他近来跟着了魔得了病一样,然而所惑得的愉悦感与满足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自从离开北郡,离开最熟悉最令他热血沸腾的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愉悦感了。虽然……是一个卫氏嫡孙给的。

同是读书人,那人怎麽就格外不同呢,身上仿佛种着什麽蛊药一般,教人情不自禁地想探究、靠近,甚至撕开那层外皮。

那人分明比他见过的所有读书人都要雅正,可那雅正之中,偏有一种朦胧摄人心魄的蛊惑力,是因为什麽,皮相太出色了麽?

他无端又想起了那夜握着时的触感。

正因太雅正,那种情况,那种时刻,看他可怜兮兮如落难小猫一般,虽不甘至极,也只能咬唇任他摆弄,才会更刺激到他,令他心潮激涌,血脉偾张。

卫氏嫡孙怎麽了,卫氏敢送,他还不敢要麽?他实在太享受这种驯服的乐趣了,像在北郡时癡迷于驯服苍鹰烈马一般。

他总有一日能将他驯服得服服帖帖的,才不会像他老爹那般没出息,人前骁勇严厉,人后,日日在他娘面前矮半头,连个夫纲也立不起来。

只是,他也绝不会像二叔担忧的那般,被美色沖昏头脑就是了。

若真是条暖不热的毒蛇,他便将他——将他如何呢,谢琅握紧两侧扶手,狠厉地想,他总有治他的法子。

崔灏很快拾掇了一桌简便的饭菜出来,三人围案而食,谢琅见崔灏始终未发难,心下奇怪,转念一想,便知多半是苏文卿在其中说了什麽,才压住了崔灏脾气。他这个二叔啊,什麽都好,就是太耿直,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养了苏文卿这样性子的当义子,倒是十分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