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禁不住想,这当真是好事麽。

没了北镇抚掣肘,殿前司便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这个殿帅,和章之豹那等皇帝心腹还没法比,一旦出了什麽差池,连皇帝都不会保他。

昨日皇帝让他协助讯问,何尝不是用极端方式试探他的忠心。

在北郡和北梁人干上十仗,都没跟这些人玩心眼这麽无趣这麽累,难怪老爹和二叔总感叹,北郡虽苦了些,但长风浩蕩,天地广袤,可纵情跑马,肆意豪饮,畅意高歌,那份逍遥自在,是任何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

自然也是这纸醉金迷的上京城比不了的。

只是,三十万北境军威胁太大,若彻底脱离上京,不作经营筹谋,只靠一身忠骨和一腔热血,是保不住那份逍遥自在,也保不住谢氏和三十万浴血厮杀的将士的。

这便是他放弃逍遥自在,留在此处的理由。

吴韬笑嘻嘻道:“这都是殿帅英明,老天有眼,没让小人得志。听说二十四楼来了几个新厨子,做南边的饭菜很不错,待会儿下值,殿帅可要与兄弟们喝几杯去?”

谢琅摆手。

“不了,还有事呢。”

上京虽无趣,毕竟还有一个有趣的人,让他探究。

这严肃的当隙,谢琅竟无端又想起昨夜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