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没说话,只是走到堆在外间的一只箱笼前,蹲下去,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只匣子,接着又从匣子里取出一只白色瓷瓶。

他似乎倒了几粒药丸出来,就着水吞服下,就把瓷瓶放回原处,合上箱子,继续回来睡了。

谢琅一直抱臂杵在床边,一直等人上了床,继续面朝里躺了回去,方用複杂眼神打量着那道身影。

他没忍住问:“不需要叫大夫麽?”

“不用。”

好一会儿,里面方传出声音。

“普通发热而已。”

“扰你睡觉,抱歉。”

说完,便再无声响。

谢琅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给自己看病的,以往在北境侯府,老三生个病,发个热,简直恨不得昭告天下,至少七八个大夫围着转,还各种作妖不肯吃药,为得就是全家人都哄着他拿他当祖宗供着。

油灯尚亮着。谢琅站了片刻,看他像真没事的样子,便也踢掉鞋子,上了床。

只是这一夜到底也没睡好,次日头疼醒来,身边照旧是空的。

谢琅拢了袍子推门出去,问孟祥:“人呢?”

孟祥立刻意会:“三公子啊,一早带着侍从上街买笔墨去了。”

谢琅不免皱眉:“他没事了?”

孟祥一脸懵:“什麽事?”

谢琅便道:“没什麽。”

次日一早,卫瑾瑜便回了公主府。

静室内,少年郎先如往常一般,换上素色绸袍,规规矩矩到灵前叩拜行过大礼,又把亲手煮的一碗长寿面放到灵牌前,独自枯坐了好一会儿,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