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他把谢氏当做一条出路,借这桩联姻开辟出来。

然而这世上,没有谁能真的做谁的靠山,外祖母不可能成为他的靠山,谢氏更不可能,每个人能倚仗的,只有自己。

过往他所畏避的风刀霜雨,以后除了以坦然之姿直面,再无第二选择。

回程路上,卫瑾瑜照旧专注看书。

“你要参加春月考?”

卫瑾瑜看得正投入时,对面突然冷不丁来了句。

春月考,即礼部即将在五月份主持的会试。

一般是在三月份进行,今年因为北境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才挪到了五月。

卫瑾瑜捏了捏书册。

有些意外,谢琅仅凭这本《章句集注》就有此一问。

连心思缜密的阿公都没问过他这句话。

但他并不打算回答谢琅。

谢琅显然也没打算得到答案,意味不明地瞥了眼那封皮,道:“我记得,只有院试乡试合格者,才能参加会试。你前两个都没参加,如何有资格参考?”

卫瑾瑜面无表情翻过一页。

日光融融,恰好一粒绒花越过车窗,飘落在那玉色发带上,主人却浑然未觉。

谢琅不知出于什麽心理,故意拿腿去顶了下人。

“问你呢。”

绒花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