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不服,当天就辞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守卫军,借口是腿疾犯了,再难胜任。
淩初近两年起早贪黑的呕心沥血,皆是为他人作嫁衣。
一连几日,淩初醒来便叫人备马,直到护卫下属提醒,他才想起自己已不用再去了……
他想看安逢,可杨家兄妹不许任何人探看,杨心华见淩初面有郁色,迟迟不离开,她治病随心,本就为安逢的伤而烦闷,见淩初在外面杵着,痛骂了人一通,而后让人煎了副药给淩初喝。
淩初夜里喝了药,竟是头一回睡到了日上三竿,令人胸闷的郁结散了些,他看着屋外豔阳高照,难得觉得一丝轻快,可又很快陷入苦闷。
他两眼血丝,满下巴青色胡茬,整个人都颓败不已。
他想不通。
他想不通自己这两年到底都做了什麽……若说自己守卫军副使这一职做得好,那为何上京中仍有多起案子,还是会死人,安逢好好地……也两次步入险境。
若是做得不好,那他这两年宵衣旰食,夙夜匪懈都是为了什麽,他一心扑在守卫军公务上,未能察觉安逢被陈一示胁迫,没能看见安逢身上的变化,没有想清自己的心意。
这两年……过得真是糟透了……
他待安逢那样不好……如今与人心意相通,好生相处的时日也不到两月,还只有在夜里相见,他悔自己蠢笨愚钝,不醒悟得早些,恨自己未能提前捉住盗匪……
淩初双掌覆额,心痛如绞,万分痛苦,他责问自己,怀疑自己,痛恨自己,脑中好似有阵阵嗡鸣,紧闭的双眸中已有湿意……
自己太疏忽大意,将佩刀留给安逢,却不多说几句让人莫要离府。安逢如今昏迷不醒,人何时才会醒来,日后可会留下更深的病痛……
“……醒了!”
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淩初没听清,他声音嘶哑,喉咙干涩,像好几日都没喝水似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