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沉猜疑了三日之久,直到淩君汐说要办个家宴,好给江连接风洗尘,安逢才意识到,江连回京这麽久了,却只住在江宅,倒未见他来将军府上。
还是来了,自己也未发觉,就待在屋里傻坐着?那样也太失礼了,安逢有些责怪自己。
安逢对脾性温和包容,说话还有些风趣的江连很有好感,也敬重,他幼时觉得这江晟江连两兄弟性格迥异,后来才发觉江晟是外热心热,江连是外热心冷。
家宴那夜,淩君汐让人订了酒楼食盒送来,说是江连爱吃的菜。安逢见着了江连,觉得人倒没多大变化,眉眼依旧温和,只是唇边多了些胡渣,眼中多了些看不透的岁月风霜,举手投足都有气势,倒是很有儒将模样。
安逢心下感慨,若是去边疆的是义兄,该又会是如何变化呢?
安逢这样想着,用余光瞧了眼淩初的方向,但也始终不敢转过头去。
江连忽然侧头,正跟着他叽叽喳喳说话的江晟也跟着自己大哥视线看向安逢。江连看了安逢片刻,笑道:“小公子忘了些事,不会还忘了我吧?”
安逢听江连这样说,也知自己失了忆的事江连也知道了,笑道:“江大哥说笑,你教我射艺之术,是我半个师父,我怎会忘了你!”
江连仍是如往常一般笑得温柔,眼底却未有一丝笑意:“我怎敢称小公子为半个师父?小公子身娇肉贵,从前拉弓都拉不开,我又没教多少回,可不敢认小公子这样的徒弟。”
淩初皱眉看向江连,安逢也是一愣,不知江连是在玩笑还是说真的,一时不知怎麽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