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黑,深宫红墙,萧翰跟着太监埋首进了宫殿,俯身跪拜。
萧旸叫他起身,漫不经心问:“人真的死了?”
萧翰点头:“亲眼见他咽的气。”
“萧翰啊……”萧旸连名带姓地唤他,叹着气一般。
萧翰身体僵硬一些:“皇叔……”
“只单单咽气怎麽够?有些人你以为没了,实际上多年以后,又会忽然活了过来,杀你一个措手不及,”萧旸意有所指,“就算是咽了气,你也该好好查查。”
萧翰被帝王这麽一说,一时也怀疑了自己:“是侄儿愚昧,待回大理寺定会再查。”
萧旸不言,甩他一个秘卷,萧翰忙拾起展开,上写明段禀知何时挟尸出城,何时归来,淩初马车又是何时出城,归来时马车中只有江连一人。
看上去并无异处,萧翰略微一想,道:“皇叔是觉得……淩怀归窝藏刑犯?”
萧旸道:“朕本想派人查看掘坟,可又一想,就算不是又如何?又怎能真证明淩怀归真的欺君罔上?他大可以说那犯人是自己跑的,找了也是打草惊蛇,再说了……”萧旸走向萧翰,“真找着了,也是你监刑不力之责,才让人竟活着逃了出去。”
萧翰垂首,额角发汗,看着帝王金靴和衣角从他眼前掠过。
“那成端云死不死,如今也不重要了,有些人命硬,杀三回四回都杀不死,还好好活着,被人看得越来越紧……”萧旸微微一笑,停住脚步,唤萧翰,“似安。”
萧翰道:“臣在。”
萧旸声音沉沉:“成端云可对你说了什麽?”
萧翰知道萧旸下令急切,必是有听不得的秘辛,于是忙道:“我未听得他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