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端云面色薄红,脸上久违地没有带任何笑意,竟像是真生气了:“我说你不行!”
段禀知都听他说了两三回了,已经有些麻木,他面无表情地擡手,打晕了成端云,仍旧是避开他伤处,将人好好捆了。
段禀知抱起成端云,将人放在白布上,而后坐在一旁,他叹出一口气,出去一个活人,回来却有两个,肯定瞒不过守城的人。
今夜是回不了上京,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又捉人又挖坑,段禀知疲惫不堪,他看着昏睡的成端云,面色惨白,脖颈处还有被掐红的手印,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折腾得血肉淋漓。
没人会替一个死刑犯治伤,成端云背上的一箭偏左,是腰边侧身中箭,伤口不深,便还好,腿上那处才叫可怕,几乎扎穿了,要是不治,最后这腿只会废了。
段禀知看了许久,还是过去大致处理了一下伤口,抹了些药。
做完这些,段禀知才真正放松下来,靠树略微歇了一会儿,他擡头看着这硕大的,只缺了一角的月亮。
夜风吹着花草,在月光下摇晃成一波波的花浪。
这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
……
天微明,一辆马车要出城门,守卫军掀帘查看,吓了一跳:“淩副使。”
淩初道:“江承衔江将军回京,本使前去迎接。”
都是将军府的人,这事是顺便且应该的,衆人只当是淩初和江连关系很不错,天一亮就去接人。他们依例问了几句,查看一遍,便就放了行。
马车一路驶远。
约莫两个时辰后,段禀知一人骑马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