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十几箱不同的霜膏软膏,还有一应梳篦妆奁就送进了淩年淩初啓程的车队中。
然而安逢却未出面。
江连和淩年低声说着话,江晟在一旁听着,只有淩初坐在马上,沉默地看着门口。
淩年飞身上马,道:“该走了”
淩初道:“不再清点一次?”
淩年看他一眼:“都点了几回了,还清点?”她一扯缰绳,“时间紧,走了。”
淩初紧握着缰绳,握得手背迸出青筋,他气安逢不来送他,不来见他,没给自己留半句话一个字,他气得心都在发疼,牙都咬酸了,可失望生气之后,又开始疑惑无措。
安逢为何不来送他?
连江晟那小子都来送了,安逢怎可能不会来呢?
是不是采买东西累了?
还是生气了?是因为前些日子没陪他放烟花?还是因为说他矮?
还是本来不喜欢他,毕竟自己名声挺差的……安逢会不会只是表面应承,其实根本不喜欢他?可是人每回都会来找他玩儿……
淩初在途中几日想来想去,睡都没睡好,到了广袤无垠的草原已是提不起兴致纵马而奔了。
草原无际,仿佛与天相连,淩初望着这片他做梦都想回的草原,却久不驰马,马儿都閑得吃起了草。遥远天际的金黄夕阳照耀大地,将整片土地照得发光,淩初忽然想,安逢从未出过上京,一定没看过这样好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