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推时日,便是安逢被掳走一事,这个更不能说。
全府的人都得了淩初的令,不可向小公子透露当年惊险的细枝末节,最多只说是贼人掳走,受了些苦。
袁若全一问三不知,看上去是个什麽都不知道的榆木脑袋,安逢也倒是信了。
安逢在院子里练拉弓,架势颇足,也有力,就是肩颈一处不大舒服,但他也只以为自己太久没练,有些生疏。
袁若全看着也没多想,直到卢行义走来,气沖沖地说了一通,他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于是跟着安逢跟得更紧了。
弓箭都被卢行义没收,安逢就去看书,没一会儿又开始自己玩棋,厌了又跑到外面逗花弄草,乏了就回屋,一脸神色恹恹地坐着发呆,扭动着右臂,按着肩颈。
喝完药,安逢又将要躺床上歇息,忽然脚步一滞,回头看了看寸步不离的袁若全,笑得有些不自在:“袁大哥,你不必都时时跟着我,去歇一会儿吧。”
袁若全自然也觉得跟来跟去无聊,但他不放心,定是要看顾着,他抱拳道:“卑职不累!”
安逢张了张嘴,他不习惯有人在旁,但今时不同往日,便还是默许了。
他十六岁以前,还与袁若全不熟,仅有的印象还是袁若全弄坏了兰漫的东西,被狠狠骂了一遍,一个大个子那般委屈愧疚的神色,让安逢记忆犹新,于是在他眼里,袁若全还是个憨直的性子。
也不知道以前不起眼的袁大哥为何忽然成了义兄的手下……
安逢缓缓坐下,他手放在腰带上,迟迟不解,看着袁若全欲言又止。
可我是断袖啊,喜欢男人的!你总得避一避吧!
这话哽在安逢喉咙里,迟迟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