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名义兄弟,无血脉关系,既然义兄厌恶,自己是否应当离远一些,免得更惹讨厌吧。
安逢心中怆然,明明之前自己和义兄还是好好的,如今却这般疏远了……
找兰漫姐姐好了,安逢忽地想到一个人,方才听护卫说兰漫已经做上了府中管家,上下打点十分忙碌,自己意外落湖,她彻夜寻医,又命人去找卢叔,种种珍贵药材送入府中,这才保住自己小命。
可是兰漫姐是母亲的人,她知道了,娘亲不也知道了吗?他到现在都没看见兰漫人影。
淩年义姐呢?可淩年姐更是母亲心腹,找她还是等于找母亲。
那还不如直接对母亲坦白呢……
可是,可是……
安逢也可是不出什麽个所以然来,他知道淩君汐不会责怪他,还会尽心为他镶好缺漏的宝石,但他就是不想说出来,还隐隐觉得拿出玉英刀是件错误的事……
也许,是之前便已向母亲或义兄义姐说过此事,他们已应下了去磨颗新的,而自己又不想拿着残缺的玉英刀,便将它锁在了暗柜里。
这些记忆,可能只是自己忘了罢了……
安逢手里紧紧握着玉英刀,傻愣愣地站着,他今日穿得很是厚实,皮裘外还披了件雀毛的白衣大氅,头上戴着菱纹棉帽。
大病初愈,他面色雪白,还挺直地站在湖边吹冷风。
“大冷天的,你站在那里做什麽?”
来人声音熟悉又陌生,安逢心里有一个猜测,他藏好手中的玉英刀,回过头去看,果然见那人抱臂而立,斜靠在树上,他一身红衣劲装,比安逢穿得少多了,眉目清俊,眼底却显现着些轻视。
安逢心道,嚯,这江晟三年后,长得还挺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