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言长舒一口气。他只在文献中看到过类似于击穿大脑但存活的案例,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身边发生。

这两天他一直感到惴惴不安,想到当时血溅三尺的那一幕,作为医生挽救过那么多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沉重枷锁。

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

至于秦祥宗,当场就淹死在了海里。

或许是恶有恶报,直到沉船打捞之后才找到他的尸体,已经泡的不成人形又被深海里各种来路不明的鱼给咬的乱七八糟,缺胳膊少腿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他这样传统的人最讲究完完整整入土为安,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当警方问及身为“家属”的秦朔川要如何处理尸体的时候,秦朔川正好被段江言用轮椅推到花园晒太阳,温和又残忍回答:“海葬。”

淹死在海里,顺便永远感受一下冰冷的海水。

秦朔川挂了电话,段江言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吃冰淇淋,边吃还边用脚勾着轮椅免得滑走了。

秦朔川无奈笑道:“我能走。”

某人脚崴了的时候非要小丧尸一样瘸瘸拐拐的,自己的腿好好的反而被按在轮椅上,想反抗就会被抡一枕头。

段江言哼了一声,捏起嗓子重复他:“‘能走~’……啊呸!能走个屁!”

昨天才能下床,今天早上一时没看住他,秦朔川自己睡醒了也不叫人,扶着墙去洗漱之后,还试图研究怎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