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平淡道:“爷爷,今时不同往日了,也没人能跟我讨价还价。”

“秦朔川,你真以为你就这么重要么?如果是不听话的畜生,留着还不如弄死,我不需要你‘归还’,你死了,所有产业都会物归原主。”

秦朔川遗憾似的温和笑道:“那么您可以试试。反正我要‘断子绝孙’,所以早立了遗嘱做过公证,死后名下的一切全部捐给福利机构。”

“你!”秦祥宗原本已经坐下了,登时又站起身,他至今没欣赏到秦朔川灰头土脸的样子解一解心头之恨,反而又被威胁着将了一军。

“口说无凭,小兔崽子,你当我是老糊涂了么?”

秦朔川绅士道:“那您可以赌一把。冒着风险置一时之气杀了段医生,还是放他走,稳妥看着我签了文件和合同。”

秦朔川平时从来都不打嘴仗也不说没意义的废话,即使毒舌也就只毒舌一两句就烦了。

包括他前面的慢条斯理和装腔作势,都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这是在拖延时间。

段江言加快了手上割绳子的动作,那是海上的结实的粗渔绳,即使这把刀相当锋利,割起来也很吃力。

拖延时间是在等什么?

不可能是等我割绳子,就算我割断了绳子,我们两个也不可能面对这样荷枪实弹加起来足有十五六个人的场面。

不管了,现在唯一的能做的也就只是如此。

秦祥宗忽然阴恻恻道:“你今天的话不少……小兔崽子,你在拖延时间么?”

段江言心头一震,连忙继续加速。

秦祥宗道:“怎么,你还寄希望于搬救兵么。你觉得我为什么有时间和你废话?整艘船的信号都已经屏蔽了,这是海上,不是陆地,这里现在就是一座隐形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