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混混叼着烟等在那里,勒索敲诈他终日奔波换来的血汗钱。
滚烫的烟头按在他的肩膀上,反抗失败后也被打过无数次,但后来他终于惨烈胜出了。
这样恐惧战栗却又必须直视困境的心情,段江言颤抖着,闭上眼一声不吭,仔细去思考不放过任何能分析现状的有用的信息。
秦祥宗方才的话中仍旧把儿子秦义和秦朔川放在一起咒骂,所以他其实还并不能确定秦朔川的血缘。
他这样一个古板守旧又无比重视血脉传承的人,也算是万幸他还把秦朔川当后代,不然恐怕第一个要亲手活剥凌迟的人就是秦朔川,在他看来这是自己的耻辱和污点。
段江言的手反绑在背后,颤抖着轻轻动了动肩膀,不知有没有骨裂。
如果继续不说话,那么剩下的只有泄愤的虐待和殴打,段江言深吸气,终于竭力冷静开口:“秦老先生,你的目的是什么?”
“会说话嘛,”秦祥宗道,“我还以为我的好孙子找了个哑巴呢。目的是什么,不是你一个死人需要关心的,我可以预告一下你的结局——你不可能活着走下这艘船。”
说罢,阴恻恻欣赏着段江言的表情变化。
突然的死亡只能让人死前痛苦几秒,但提前预告的死亡却可以折磨人更久。
蟒蛇捕食猎物不是瞬间毙命,而是要亲自欣赏它痛苦的挣扎,在恐惧和侥幸的希望中,痛苦失去呼吸。
但让他失望的是,段江言并没有表现出他期待的挣扎,甚至没说一句好话求他,只是继续不卑不亢安静看着他。
“你该不会还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废物身上吧?”秦祥宗怒道,“你不怕是因为觉得他能救你?可他自身难保你不懂么?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