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言坐起身,正好一天没查房了,也该看看他现在发不发烧。
通过用看讨厌的人的方式,让自己过分热烈的心情降一降温。
毕竟一看到某人就会心情恶劣心如止水。
他坐起身,穿上外套下床,夜晚查房他习惯了悄无声息走路,慢慢悠悠走到秦朔川的病房前。
秦朔川的手刚刚在楼下重新换了药和绷带,并且威逼利诱给他换药的护士长,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伤了。
在段江言面前适度撒娇是一码事,真疼起来不想让他担心又是另一码事。
掌心的伤口其实一路上都撕裂似的疼,碘酒和消毒药粉渗入伤口,如同撒盐似的钻心又如火烤,一路顺着手臂往上蔓延。
拉伤的手臂也几乎无法用力,一动就痛感加倍,寒冬腊月的天气,秦朔川咬牙,疼得额角都泛起薄薄冷汗。
方才护士长拿着他的抽血报告单善意提醒,各项指标仍旧没完全恢复,明天早上可能还得挂一个消炎的吊针。
明天早上应该轮换到右手输液了,万一段江言看到怎么办。
秦朔川蹙眉,却忽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他反应极快,立刻把受伤的右手往床边的被子后面一躲!
段医生查房时是个急性子,敲完门就会立刻进来。
果然,下一秒段江言就走了进来,职业微笑道:
“秦董晚上好哦,查房……嗯,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身体不舒服吗?”
秦朔川见他往里走,顿时做贼心虚,不动声色把右手伸到被子下面盖住。
他抬起左手,不太自然擦了擦额角生生疼出来的冷汗,平和道:“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