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川坐在沙发上,左手不轻不重把自己手机往桌面上一放:“打电话给你‘二叔’。”
这场安全事故的处罚原本大概率是罚没全年的年终奖,再不济也就是开除失去饭碗。
那员工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白嫖的普通路人”面前两句吹嘘,竟然直接严重到把自己二叔给推进火坑。
即使他二叔只是个小项目的负责人,能站在秦氏集团这棵参天巨树上混出点成就,那也是在整个家族扬眉吐气人人仰仗的存在。
父母逢年过节都是带着各种礼、赔笑着恭维着二叔,寄希望于他能给孩子在集团里安排个工作。
怎么办,现在怎么和二叔交代,又怎么和父母交代……
那员工紧张站着秦朔川面前,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语无伦次:“秦董,我、我——”
秦朔川没理他,转头看向满脸吃瓜看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的段江言:“段医生,过来坐。”
段江言想说站着吃瓜更刺激。
但转头见另一个员工惊讶的表情,似乎很震惊“他为什么能和秦董平起平坐”,顿时觉得心里暗爽,一屁股坐在秦朔川旁边。
坐下时胳膊肘碰了一下秦朔川依旧双手插兜姿势的手臂,结果这混蛋居然略一蹙眉,不着声色往旁边躲了一下。
干什么,隔着衣服碰一下胳膊而已,狗都嫌你躲什么,这又不是你咬我耳朵、把脑袋放我肩膀上的时候了。
段江言心里哼了一声,以为他是不想被“外人”碰,但还是吃瓜看戏重要,不和他计较。
那员工哆哆嗦嗦道:“秦董,您听我解释……这其实是个误会……其实也没大事故,那个游客就是手上擦伤了一点点……”
段江言本就是暴脾气,又心疼又担忧北山,闻言顿时机关枪一样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