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郁风峣就是一直在给他喂这种药。
徐楚宁抓着药塞进自己嘴里,没水,只能哽着硬吞,药片下肚,整个人都一生冷汗,无意识地痉挛。
双目无神地跌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的脚,双手无力地垂着,手指还在发抖。
耳边信息声叮叮响个不停,他一怔,爬过去抓起来看,但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条【阿岚姐在准备葬礼】
葬礼……
徐楚宁慢慢爬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用被角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一夜暴雨。
次日倒是个大晴天,街上来来往往都十分喜庆。
徐楚宁盯着繁华街道许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自由了。
耳边车水马龙,眼前人潮汹涌,徐楚宁攥着机票,沉默很久,走进附近一家饰品店,买了一朵两块钱的黑色胸花。
廉价,低质,扣针还生了锈,不知道在箱底压了多久。
但徐楚宁并不在乎。
他随手将黑色胸花别到胸口上,而后打车去机场。
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他有些头晕了,昨夜被噩梦缠绕,怎么都没睡好。
昏沉之际,手机又响了,又是纪缥缈的短信。
没有了激烈的语气词,没有了乱用的标点符号,只有平铺直叙,甚至还带了点询问的卑微。
【葬礼定在下个月23号,你会来看看他吗?】
徐楚宁走神地望着手机,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脸,而后第一次回复了纪缥缈。
【不。】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