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徐楚宁垂眼,轻轻攥紧手里的铅笔,“谢谢先生,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也是。”
郁风峣微叹,“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正要说什么,已经有学生提着琴走进来,徐楚宁只能匆匆说,“对不起,我可能没空。”
“行吧。”郁风峣也没说什么,习惯性让他注意休息,先挂断了电话。
徐楚宁怔怔地收起手机,心口有点闷,但他觉得,等把车买到了,再跟先生解释,他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深吸一口气,徐楚宁又带上温和笑容,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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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回家,郁先生都不知去向,徐楚宁打过几次电话,也都被潦草挂断了。
徐楚宁今天早早回家,没去琴行,又打电话让阿姨休息,自己买了菜回家做饭。
就当缓和一下关系吧。
邵羽非知道他想买车,还主动给他介绍工作。
“我老师最近在隔壁市有演出,你要不要去拉一提啊?首席。”
“啊,我可以吗……”徐楚宁不禁迟疑。
邵羽非笑了,“小宁,你当年在新生乐团选拔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当时徐楚宁虽然青涩内敛,但自信而热情,喜欢音乐,喜欢演奏,邵羽非记得他站在台上演奏的那一个片段,普一小协的片段。
看上去柔软,胆怯,却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人,在执弓的那一刻,眼神突然就变了。
变得非常坚定,自信,虽锋芒内收,又好似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狙击,只待着独属于他的时刻,便能引起浪潮。
片段奏毕,徐楚宁又变得拘束了,拿着琴,期期艾艾地看着几位评委,“麻烦你们了……”
说完,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下台。
极大的反差,让沉浸在乐曲余韵中的评委不由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