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外的人在讨论这个发球，赛场内的选手也颇为惊讶。

这一球刻意瞄准了没有自由人的方向。常路看及川起跳击球的姿势，已经慎重了几分；但当他接到球后，发现自己似乎还有些低估了这个高中生。

“抱歉！左子补救！”

他一传也偏了。

队内的二传手一边跟上球一边调侃了一句：“常路——小看对面的高中生可不行啊——高间！”

这会儿赛场上的两名职业选手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们配合，左子这一球托得非常符合高间和希的习惯。后者大步跨出，高高起跳——

在球网对面，金田一勇太郎睁大了眼。

对方跳得轻松写意，他起跳拦网，直接被超手扣了一个球。

——会传球给谁？

须川京介仰着头，望向球网对面的二传手。

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也好奇地搜过东北大之前的比赛——这所在学术方面相当出名的大学在排球方面的成就并不高，这两年也不过是维持着县内排名前二，全国比赛一轮或者二轮游的水准——但这并不是说他们的实力不强。

一方面是体格、第二方面是经验；这会儿的东北大队伍中甚至还有两个职业选手。

——会是那个高个子的副攻手，还是他们穿着1号球衣的主将？

——又或者，在一传不到位的情况下，这个球会交给仙台蛙的接应来处理？

前排的拦网是金田一。但换成松川前辈也许也一样。仅仅是两球，京介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这场比赛的特别之处。

一月份春高上，青叶城西和井闼山的比赛也是这样，那时候他们有一种每一球的节奏都被拉得很快的感觉——但那是整体实力的差距，而非现在这种、对面每一个选手都很强的感觉。

现在的节奏快、甚至不是一球的节奏快，而是指传球和传球之间的高速。无论是发球还是接球、传球，对方的力量和速度都比高中生们要强。

——更遑论扣杀。

他的脑子里其实没有想太多，这会儿比赛的节奏也不容许他花费时间思考。京介只是本能地，朝着金田一的拦网方向上的后排空隙跑了过去。

他的眼睛还在关注排球的方位。而那个球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直接越过青叶城西的拦网，向着后排坠下。

——速度太快了。

——这是什么核/弹级别的攻击吗。

整个人的重心骤然下沉，矮个子的自由人神情专注地凝视着那个一眨眼就会在视野中消失的排球，伸直了双臂。

犹如暴风雨撞上坚定的礁石。

那一瞬间，京介以为自己听到了更震耳欲聋的“砰”的声音。但那个排球只是轰然撞在他的手臂上，然后高高飞起。

“……哇哦。”等待轮换上场的花野春树睁大了眼睛，“第一次就能把高间的扣杀接起来？”

“一传过网了。”林医生指出。

青叶城西那个小卷毛确实接到了球，但卸力做得不足，球直接飞回了对面的球场，被斜着起跳的东北大主将一个探头球直接扣死。

“但那是高间的扣球诶。”花野一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准备替换上场，一边说，“我收回之前的话，那个自由人虽然看上去很矮，但技术水准很高嘛——都崎教练？”

坐在板凳上的助理教练：“比赛才过去几球呢。再看看。”

“——抱歉。”花卷难掩懊恼地回头，“刚刚那个探头应该提前应对的。”

“他们反应太快了。”及川说，“——以前和青城大学比赛的时候从来没意识到对面也是大学生……这个就是差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