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内的防守确实是队内除开松川的副攻手中最优秀的,但——对上牛岛前辈,他的实力就显得不够看。
但——
“别在意。”他跑进场,先过去和沢内击了个掌,“沢内前辈,尽全力去做吧!还有我们大家在呢!”
“啊,我明白!”
牛岛若利的发球局。
这个伦次,青叶城西的后排是及川、京谷和须川三人。须川虽然能单守右路,但左侧的京谷却不能保证自己的接球。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补接一传。”及川说。作为二传手,他在后排时总会尽可能在规则内站得足够靠前,但这一轮,他停留在了后排。
“明白。”花卷挥了挥手作为回应。他是队内的接应。二传手无法传球时,他要做好第一手的准备。
“还有我!”京介也跟着举手应了一声。
裁判吹响哨音。
牛岛若利的发球看似普通——只是非常标准的跳发球,也不像是刻意瞄准了落点的样子——但球脱手而出的瞬间,京介就扭头喊出了声:“京谷!”
身为左撇子的牛岛若利,正常发球时很少会把球击向青叶城西的右半场。而这个位置,显然不像是守着最左侧的及川的接球范围。
京谷仰起头,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他不是第一次接牛岛的球——事实上,在去年的十一月,青叶城西定下的应对白鸟泽的一大策略,就是在自由人不在场时,京谷要担起接球或一传不到位时的二次触球责任。
他反应快、跑步速度快,又擅长控制自己的身体肌肉,在这方面能有相当出色的表现。
但排球的接球练习从来没有捷径。要给出好的一传,球员总还是需要大量的练习来提升自我。
京谷固然坚持着自己的接球训练,也知道和队内的两名自由人请教技巧——
当排球撞上他左小臂偏上的位置时,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所有准备都被击碎了。
他应该感觉到耻辱、他应该感觉到自尊心的燃烧,但这一刻,京谷只是咬着牙喊出声来。
在比赛之前,京介郑重地对他说:“如果白鸟泽的站位还是老样子。牛岛前辈开场站3号位的话,等转到他的发球局,应该就是我们和及川前辈守后排。”
“我在1号位,牛岛前辈的左撇子击球不刻意调整,很难对准我的位置;及川前辈又有二传的任务——”
“我会接好球的!”京谷有些粗暴地打断他。
京介忍不住笑起来。
“——但,如果需要帮助,我永远在那里。毕竟我是自由人嘛。”
“——须川!”
喊出声的那个刹那,京谷意识到,自由人的身影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须川京介在队友接球的瞬间已经猜到这一球会被接飞,所以他没等京谷喊出声,就开始奔跑。
他的速度是优势,也从来没放下过锻炼,这会儿从静止到冲出场地左侧,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被接飞的球侧飞向场外,看着速度很快,却因为是抛物线,所以最终下落的时候,底下狂奔的自由人刚好到达。
——高度还差一点。
京介在心底判断。
——这个位置的话,跳起来,然后单手……不用管位置,至少把球送回场内。
在瞬间下了决断,矮个子的自由人向前跳起的瞬间在空中侧身,左手臂斜斜伸出去,勉强以手指的上半部分触及排球。
——力量……够了!
眼见开始下坠的排球被这么一推,改变方向,重新往青叶城西的半场内飞去。
“我来!”花卷喊了一声。
京介的推球力量不够,球回到场内时已经坠得低过球网,他们只能选择下手垫回去。
花卷留了个心眼,刻意想给队友足够的调整时间——特别是落地后成功站稳并拔腿往回跑的己方自由人——下手垫球时稍微多用了一分力,保证球在空中飞得时间更长一些,也能落在对手的后半场。
不过再怎么调整,这对白鸟泽而言也是个轻松的机会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