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三角口的其他小吃摊摊主们,可谓是酸了的个够呛。
和肉夹馍摊摊主一样,其他的小吃摊摊主们以为卖糖葫芦的于东生意好不过是一时的,没过两天,于东的糖葫芦生意定会直线下滑。
在一旁等着看于东笑话的他们,却眼睁睁地看见于东生意越来越好,而且丝毫不受隔壁生意同样好的、卖铁板烧的影响。
这是怎么做到的!
在三角口摆小吃摊的摊主们都是聪明人。
他们很快发现,于东生意好,肯定与他糖葫芦摊儿上的变化有关。
于东糖葫芦摊上的变化只有两个——一是大串变成了小串,二是多了两个新口味的糖葫芦串。
有些小吃摊摊主也去于东的糖葫芦摊上,买了两根于东糖葫芦摊推出的新口味糖葫芦串。
他们想尝尝这糖葫芦串和以前到底有什么不同,看看能不能化用到自己的小吃摊上。
“糯米山楂和豆沙山楂口味的糖葫芦还真不错。”一名小吃摊摊主道,“而且这糖葫芦小小的一串儿,吃完根本不占肚子。”
“是啊是啊。”另一名小吃摊摊主道,“于东以前做的那些糖葫芦味道也挺好,就是串儿太大,胃口小的,吃一串儿就饱了……现在他改卖小串,能吸引很多胃口小的顾客,怪不得生意越来越好。”
“你们说,于东做了这么多年糖葫芦,怎么偏偏在最近突然开了窍?”
“我觉得,肯定有人给于东提了建议。不然于东老老实实地做大串糖葫芦做了那么多年,咋会突然卖小串儿!”
“我之前问过于东,是谁给他出的这主意?可于东一直和我‘打太极’,半点有用的信息都不告诉我……”
“不知道那个给于东出主意的人,能不能也给我这半死不活的小吃摊出出主意?我要求不高,能让我的小吃摊生意,有于东一半好就行了。”
“别说了,人家于东现在一天赚的钱,都够我一周赚的了!”
几名小吃摊摊主看向于东的目光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羡慕。
这么红火的生意,怎会不让人眼热呢?
“咚咚”,“哐哐”。
就在这时,三角口旁的一个商铺,又响起了叮铃哐啷的装修声。
那几名小吃摊摊主看向这正装修的店铺,目光中羡慕又变成了担忧。
“我听说,这家装修的店铺,是最近j市正火的网红小吃店分店。你们说,它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摆摊的生意啊?”
“j市网红店数不胜数,你说的是哪家呀?”
“就是那个最近很容易在斗音刷到的,‘乔仔小吃店’……据说,它在j市现在一共有六七家分店,每家分店生意都特别好,排队要排一个多小时……”
“它卖什么的?”
“你傻啦?人家名字叫小吃店,当然是卖小吃的了!据说有什么炸鸡柳,炸猪排,烧烤串,炸串,糖葫芦,狼牙土豆……好几种小吃呢!”
“排队买小吃,排一个多小时?乖乖,这些人是傻子吧?”
他们三角口现在生意最好的铁板烧摊,排队最多也只需要二十多分钟,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当然,不可置否的是,这家铁板烧摊儿的铁板烧真的很好吃——这些三角口的小吃摊摊主们尝过铁板烧后,都对喻白的厨艺心服口服。
能将普通的食材做出这种味道,活该铁板烧生意好啊!
“现在的人不都爱跟风吗?这家店能这么火,也是因为营销买得好啊!至于味道嘛……”
“怎么你也去买过?”
“我女儿曾经买回来带给我吃过,普普通通的味道但价格特别贵。她买完当场就后悔了,说有这钱,还不如让我给她在这儿买两份铁板烧呢!”
“这么看来,这网红店的味道也不咋地。”
“但耐不住人家会营销啊。这店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估计元旦后就开业了。到时候……我这炸串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你那狼牙土豆生意,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还是提早做好准备吧。”
“我看,这小吃店一开,生意能不受到影响的,恐怕只有铁板烧这一家了……”
——
喻白一开始请保姆,是为了自己不在家时,让保姆在家帮他照顾星星。
谁料,星星最近总是一午睡完,就让姬容煜带他出来找喻白。
担心星星刚痊愈的小身体吹着冷风,喻白千叮咛万嘱咐,让姬容煜无论如何都要在家里看住星星,不要让星星出来,更不要让星星给他打电话。
可是……
喻白每次在三角口摆摊,不到一个小时就接到了家里来自午睡醒来后的星星的电话。
“爸爸,我想来找你呀!你不想见我吗?”
幼崽软软糯糯的甜嗓音,轻而易举地就让喻白缴械投降。
片刻后,姬容煜揣着肉嘟嘟的崽儿,出现在了喻白的摊前。
一波生意已经结束,喻白的铁板烧摊前暂且没什么客人。
姬容煜把星星放下时,喻白微笑:“星星乖,先去隔壁糖葫芦摊找于叔叔,谢谢他昨天送给你的糯米山楂串儿。”
星星一走,喻白伸手一把勾住姬容煜的脖子,用力一压。
姬容煜猝不及防地猛地一侧身。
姬容煜:?
下一秒,喻白的声音混着湿热的呼吸,尽数萦绕于他的耳畔。
喻白咬牙切齿:“姬、容、煜!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不要和我打电话,知道吗?”
喻白很有自知之明。
他一在电话里听着星星的小奶音时,总会心软地答应星星撒娇着提出的请求。
而星星每天午睡后打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出来找喻白。
这就是只想让星星好好待在家里的喻白,叫姬容煜不要让星星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姬容煜侧头。
平日里,喻白一双时常蕴着温和笑意墨色圆眸,变成了凶巴巴的半圆形——和那只双面小崽子变凶时的表情一样,特别好玩。
当然,和喻白相处了几天后,姬容煜对喻白的性格也越发了解。
小崽子的性格,像是一颗圆溜溜的白色糯米汤圆,外表看着是软糯清甜的白色糯米,实则切开来一看,肚子里是满满的黑芝麻馅儿,坏着呢。
但喻白不一样,他就像是实心敦实的东北白馒头,外表看起来白白软软的,内里也是白白软软的。
但想要捏他,却捏不动。
也是有趣。一个白馒头爹,却带出了一个糯米芝麻馅儿的汤圆崽儿。
也不知道这崽儿到底像谁,坏得很。
喻白不悦:“问你话呢!”
姬容煜飘远的思绪收回,他狭长的眸一眨,眸中竟流露出了几分无辜的情绪。
“我知道,我也的确阻挠过,但是……”姬容煜顿了顿,面上带着几分无奈又沮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