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萧瑾没问。
后头跟着的八宝种玉几个,都是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月色朦胧,宫中小道,拉拉扯扯,赠人香帕……这场景,实在很难让人不往别处想。又因陈善吾平常的形象实在太好,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正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但是脸色最不好看的那个人,不是萧瑾,而是是萧元涣。也是他最先解释的,说自己方才准备前去看望萧瑾,没想到路上碰到陈善吾,因惦记着陈国公的身子不佳,所以多问了两句,正要离开的时候,手被旁边的树划到了,所以才接下来那个帕子。
萧瑾一声不响地听完,过了会儿才问挑眉问道:“下午王叔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晚上却有体力跑来此处闲聊,这行军打仗的人,体格真是非同凡响,朕自愧不如。”
说完,萧瑾上前扯开那个手帕。
绿色的丝绸帕子,这颜色像是在讽刺他一样。
“哟,绣着鸳鸯呢,陈妃自嫁到宫里来一直对朕不冷不热的,原来是一门心思想着王叔啊。”
陈善吾晃了晃身子,嘴唇发白。
方才萧瑾不是不见她吗,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陈善吾镇定了一番,道:“陛下这话说得不亏心?妾身几十对您不冷不热了,每日但凡得空,都会去福宁殿伺候您吃饭。”
“是么,这么关心,可知朕爱吃什么菜?”
陈善吾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人说出来。
种玉生梅面面相觑,错愕自己一直以来竟然都看错了人。
萧瑾冷笑不已,他终于找到机会对扛陈善吾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了!
“一样都说不出来,那你可真是太关心朕了!朕是不是还得承你的情?”
说完,萧瑾直接丢了帕子。
萧元涣听出了话里的讽刺,也知道萧瑾心里不痛快,不痛快是正常的,若是看到这个场面还若无其事,那他才真要警惕了。
萧元涣一派正直:“不管圣上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臣行得正,坐得直,平生从未做过对不住圣上的事,陈妃娘娘的品行也是有目共睹的,兄长之所以为您赐婚也是看中了陈妃娘娘这一点么?圣上即便信不过臣,还信不过大行皇帝?”
萧元涣给陈善吾使了个眼色。
陈善吾起初并没有给予什么反应,直到萧元涣目光渐渐严厉起来,她才开了尊口,不过语气有些冷,像是不情不愿一般:“安王说得不假。方才妾身正要回去,路上偶遇安王,这才说了两句话。圣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
“你们总有你们的借口,真相如何,谁知道呢。”萧瑾甩袖离开,故作生气。
他心里其实已经笑翻了。
天知道这一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难道一天不见就想得慌?他可是头一天回宫,就给他整出这么一出幺蛾子。不过,整得好啊,今日一过,夏国一滩死水又得搅起来了。
萧瑾希望这潭水越混越好,这两个人的名声越臭越好。陈善吾他倒是无所谓,有陈太妃坐镇,晾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但是安王不一样,安王的拥护者实在太多了,不仅在明面上有数不清的追随者,暗地里还有的是他不知道的。只有让萧元涣多一些污点,才能更好的压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