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的小鱼和仙人球也被他拿到病房来,每天她看着游来游去的小鱼和生机勃勃的仙人球,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余笙整个孕期,除了肚子,其他地方一点都没长胖,手臂依然纤细,她手腕还戴着他送的红绳铃铛,江述之前想让她暂时先拿下来,晚上有时翻身也响,会影响她休息,但余笙不愿意,她说听着铃铛的声音才睡得着。
江述只好随她。
天很热,余笙又不能长时间吹空调,江述常常用凉水洗了毛巾为她擦拭身体,让她不那么难受,余笙看到他那样疲惫的样子,特别心疼,她默默转头,将湿润的眼角擦净。
江述注意到,俯身摸了摸她的脸,温柔问:“怎么了?”
余笙转过来,苍白的脸上勉强漾起一丝笑意,“没事。”
“喝水吗?”
“不想喝。”
她拉着他的手,“江述。”
江述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她床边,“在呢。”
“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江述强忍着克制自己的表情,将心痛压在心底,“还早呢,不着急。”
余笙静静望着他,“不早了。”
江述顺着她,“好,取什么?听你的。”
余笙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你说呢。”
江述思索片刻,“江渡吧。”
“为什么是江渡?”
为什么?
渡难关,渡众生,愿你从此脱离所有苦难,登上彼岸。
江述说:“我在彼岸等你,你和宝宝一定会平安。”
余笙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融进枕头里,“真好听。”
她说:“要是女孩呢?”
“女孩也叫江渡。”
她有点不愿意,“不要,渡像男孩的名字。”
“那你说一个。”
余笙抬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手腕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她想起什么,“如果是女孩,就叫江愿吧。”
“为什么是江愿?”
余笙笑着说:“因为我总是喜欢许愿啊,希望她可以替我完成所有关于你的心愿。”
江述低下头,轻吻在她的肚子上,“好。”
最后的一个月,时间忽然变得很快。
江述在恍惚中度过一天又一天,余笙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他甚至不能分辨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反反复复折腾医生。
医生要他放宽心,不要过度紧张。
他想起周成涛,一步也不敢离开余笙。
余笙这样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正常分娩,医生找到江述,商量确定剖腹产手术的时间,余笙现在几乎已经不能下床,呼吸困难,再耽搁下去,恐怕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了。
经过江家和余家共同商议,又请了很多专家教授,最终确定了手术时间。
余笙进手术室前,江述紧紧抓着床边的扶手,不肯松手,两个人相望许久,同时掉下眼泪,余笙唇色苍白,笑着说:“你会在外面等我吧。”
江述不停点头,“会,我一步也不离开,不要怕。”
“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江述执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不着急,等你出来,我们慢慢说,我也有好多话没有跟你说过,等你出来,我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余笙轻轻点头,“说话算话。”
“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