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陡然沉寂了片刻,几乎都不用仔细分辩,对面忽然一落千丈的气势就能说明一切问题。
……文嘉音想现在她可以肯定了,媂竹真君是有备而来的,自己被她要过来确实是有目的的。
“倒是听说媂竹道友特意寻来了静道宗的帮助,却没想到剑尊将唯一的弟子也派来了,是我们招待不周,小友有空来坐坐?”铸石宗宗主的笑容中挂上了三分热情。
“我大侄女儿去你那坐坐?万一被你们那些人欺负了,我都不能替她做主,如何向老友交代?算了算了,她还是在我眼皮底下待着,安全。”媂竹真君又是叹气又是神思忧虑,忽略场上的唇枪舌战,倒像是一个真的担忧自家孩子的长辈。
文嘉音几乎炸毛,不要摸我头!谁是你大侄女!
但现在她们勉强是一边的人,文嘉音不能拆她台,只能黑着脸忍着,并且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疯狂的写她的名字。
“……道友说的哪里话,我们铸石宗又不是龙潭虎穴,那些个不懂事的弟子做错了事情,现在不说什么回去之后也定然是要被责罚的,我们门规森严……”
“回去?”媂竹真君冷笑一声:“修仙界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铸石宗宗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看了看媂竹真君再看了看文嘉音,“那么道友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瞧你说的我像个坏人一样,如何责罚自然按你们宗门的门规来,但是调查审问该由我们宗门的人来做。”
“毕竟,总不能让罪人自己给自己定罪对吧?”媂竹真君巧笑嫣然。
“……道友说的没错,那么找出证据的事情就麻烦道友了。”铸石宗宗主脸色逐渐难看,对方咄咄逼人,是一点儿不让他有机会轻轻放过自家弟子。
对了,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对方曾要了一份他们宗门的门规,所以说她现在对他们的门规了如指掌!所以最后该定什么罪根本糊弄不了她!
不会那么多年前她就已经在谋算着这件事儿了吧?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到时候还请道友行刑的时候给我们宗门的孩子们看看,让他们也长长教训,以后在外面才不敢胡来。”媂竹真君很懂自家憋屈了那么长时间的弟子们的心思,果不其然她此话一出,身后传来了不少压抑着的欢呼声。
文嘉音面无表情的当一个合格的护身娃娃,听着两方大佬你言我一语的明讽暗刺谈条件。
“那个、那个人不是谨意医师吗?她是剑尊的弟子?!剑尊的弟子是个医修!谁会干这么暴殄天物的事情啊?”说出这话的,是接受文嘉音医治的不明状况的音宗与铸石宗弟子。
文嘉音这一次没在战场上弄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大部分人既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剑修,倒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结识了不少音宗和铸石宗的人。
所以不知情的人难免会很惊悚。
毕竟多少剑修挤破脑袋都想让那位收自己为徒,而那位唯一的弟子却学了医,那天下七八成的剑修都能气的吐血吧?
而了解一部分状况的从“荒异”古战场派遣而来的弟子们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眼睛珠子都快被惊掉了。
谨意道友你瞒的我们好苦啊!吉祥三宝是反应最夸张的那一批人。
我们的友谊是如此廉价吗?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绝交!绝交一盏茶的时间!
“谨意道友、不对,是谨意师叔竟然就是剑尊的弟子,难怪……难怪一见面我就觉得她气度不凡,如此实力又怎会在宗门里籍籍无名?”
“老兄,你刚见到咱们这位师叔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的原话是这是哪家长老座下娇滴滴的大小姐,别吃不了苦还闹腾得拖累我们。”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我不记得了你别污蔑我!”
“……”
我还记得呢。
曾被指着说是娇滴滴大小姐的本尊心里默默回了一句。
毕竟她这个外貌看上去就很有欺骗性嘛,曾经没少被人说过,别的不说就在场的静道宗弟子里面有不少过半数的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她都习惯了唉。